夜间布上这种保护网。保护网上有一个“桁条”,又叫大门,“康道尔号”扫雷艇出港之前,大门打开了,随后还有别的小型杂役船要进出,所以大门依然敞开着。其它军港也是采用这种令人厌烦的办法。海港防区的值班军官真有些不忍心这样往复不停地驱使小拖船上的士兵。
6时40分,“沃德号”停止巡航后,又收到“大火星号”拖靶船发出的舷灯信号。“大火星号”正拖着一块靶子向海港入口驶去。拖靶船示意:“可能有船在跟踪。”“沃德号”船长站在驾驶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他看到在“大火星号”和拖靶船之间有一个非常小的东西,很象潜水艇的司令塔。
“发现不明潜艇!”
船长一声令下,全舰官兵重返战斗岗位,驱逐舰快速向目标猛冲过去,当即开火。在相距一百米的时候,那个假想的司令塔被击中消逝了。“沃德号”围着那个地方又投了深水炸弹,这时,一架向瓦胡岛返航的飞机发现了炮击发出的火光,也朝这个地方飞过来,投了两颗炸弹,随后就飞回基地向值班军官报告去了。
投了一阵炸弹之后,“沃德号”舰长用探照灯向珍珠港上的望哨呼叫。
“我在防区攻击了一艘潜艇。”
过了几分钟,他怕表达得不够明确,又一次呼叫望哨,进一步肯定。
“我们炮击了一艘在防区活动的潜艇,并投了深水炸弹。”
他问对方是否清楚了,还要求对方把信号重复一遍。这样,他才又启航巡逻去了。不管怎样,这位舰长总算尽了他的职责。
就在一个月前,珍珠港便安装了一套正在试验中的雷达装置,但技术还不够完善,能操纵这个雷达的人也同样寥寥无几。所以,人们并没有把它用于实战侦察,而是当成培训技术人员的工具。训练是在早晨4时到7时进行,因为军人们历来认为黎明是一天中最有利于进攻的时刻。这个陈规还在很大程度上起了作用。12月22日那天,和往常一样,早晨4时到7时上了训练课。7时整,参加训练的官兵都纷纷离开了雷达站,只剩下三个人,其中两个是普通士兵,一个是军官,他们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两个士兵,一个叫洛卡德,一个叫埃利奥特。他俩在瓦胡岛北部的奥帕纳受训,学习操纵防空警戒雷达。他俩对这个仪器简直入了迷。在荧光屏上可以发现和跟踪远处或黑暗中肉眼看不见的东西,真叫人有点心驰神往。洛卡德和埃利奥特总觉得每次训练课时间太短。
早上7时,他俩决定继续练习。7时02分,他们看到荧光屏上出现一群亮点。这些亮点井然有序,编成整齐的队形由北面向荧光屏中心瓦胡岛移动。洛卡德和埃利奥特测量了一下距离:一百三十二海里,不到二百五十公里。在珍珠港海域还从来没见过数目这么可观的飞机。
雷达上的亮点,让洛卡德和埃利奥特这两个普通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低头注视着荧光屏。亮点还在那儿,还在不停地移动着。他们决定给雷达网总站打电话,也许总站还有人在。总站果然还有人,是一个中尉,这个军官同样也参加雷达训练。因为有点小事,所在他在总站耽搁了一会儿,正要走的时候,接到奥帕纳雷达站打来的电话。
“什么?大批亮点?可能是飞机?”
对于性格好猜疑的中尉来说,他几乎下意识的想到,怎么可能是日本的飞机呢?现在还没有宣战,瓦胡岛上的雷达还没有完全校准,而且全体技术人员又都缺乏经验,既使奥帕纳雷达站的荧光屏上确实出现了亮点,那也很可能是预定要从加利福尼亚来的一支美国飞行大队,它们正好应该在今天早晨赶到,很明显,只能是这么回事儿。
“他们不是从东边飞过来的!”
雷达兵的报告让中尉甚至都没有细想,两个雷达兵报告的这个编队并不是在预定的方向上。
“在大海上飞行,航向偏离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后他又通过电话说道。
“我怀疑你们是否真地看见荧光屏上有什么东西,也许可能是雷雨云,这种事,过去经常发生。即使真有亮点,那也肯定是美国飞机,”
说完,中尉便挂上电话,把总站的门一锁就离开了。而在奥帕纳的雷达站这边,两个小兵却是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然后毫无一丝主见的呆呆地望着荧光屏:那些亮点排列得还是那么整齐,还在不停地向屏幕中心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