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野蛮之列……”
虽是委婉,但管明棠也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对敌俘没有人能说出什么,关键问题在于对敌侨的问题上,在南方有报纸报道一些发生了东北的让人不快的事情,那些报道让参谋部大为光火,但是却宁可保持沉默,因为他们只是敌侨,没有人会在意他们被杀死或者被强奸。甚至于在有的报纸上,则宣称这是军人的权力,那些日侨在中国扬威作福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一天同样事情会轮到他们头上。
不过在官方态度上,管明棠自然会维护中国的文明。
“陈主任,不过只是一些小事情罢了,现在,在东北的部队已经加强了军纪,已经很少发生针对敌侨的犯罪,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可以约束军队,但无法约束平民,比如说,有平民他的家人被日本人杀死了,他杀死一个日本人,难道我们还要把他送上法庭吗?”
在陈布雷的尴尬中,管明棠又接着说道。
“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个人还是非常欣赏日本人的,日本人性格中的坚韧顽强、虚心求教的品格以及居安思危、敢于否定自我的求新精神,还有强大民族凝聚力、忠君爱国、勇于牺牲自我的民族性,都是颇令人欣赏的,所以,请陈主任回到南京后,转告南京诸公,在对待日侨的问题上,我们一定会遵从国家法律,绝不会给国家声誉带来影响的!”
管明棠的回答早在陈布雷的意料之内,纵使管明棠百般敌日,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还是能够看得清的,在话声落下时,管明棠又看着陈布雷说道。
“陈主任,我想您之所以专程来北平,并不仅仅只是为日侨的问题吧!”
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管明棠看着陈布雷,对于南京而言,他们关心日侨的命运不过只局限于口头,相比于日侨,他们更关心华侨,绝不会为了日侨把陈布雷派到这里。
“嗯,管长官,是这样的……”
话声稍顿,陈布雷很喜欢同管明棠打交道,他不像其它人那样,谈起话来总是绕着弯子,而是显得很直接。
“根据我们驻俄大使的发回的情报,随着德国突破俄军的外围防线,俄国的战败不仅已成定局,甚至可以说,近在眼前,所以……”
陈布雷在说话时,神色显得有些怪异。
“南京,是不是想问,我们是否应该同日本进行接触,从而结束这场战争?”
不待陈布雷说完,管明棠替他说了出来,同时收敛了脸上的的笑容。
“并不是结束战争,而是同日本进行某些方面的接触!”
陈布雷尴尬的说道,虽说南京没有提“停战”,但实际上,进行接触未尝不是为未来的停战作铺垫。
“管长官,您是知道的,中央必须要考虑到德国的因素,在德国击败俄国已成定局的情况下,我们在西北很有可能面对德国的威胁,虽说,管长官的部队已经调往中亚,但是,以南京看来,我们还不具备同德国作战的能力……”
更准备的来说,南京压根就不想同德国打仗,毕竟,十几年的军事合作,早就在军队内部生成了一大批“亲德派”,而且直到现在,德国、军事顾问团依然在南京发挥着作用,他们对南京军政界的影响,甚至超过提供大量援助的美国驻华军事代表团。
“考虑到中日两国的未来,我个人认为现在我们讨论同日本接触的问题,似乎为时过早!毕竟,陈主任,现在,我们所需要不仅仅只是美国的援助!”
管明棠重重的点了一声,通过从南京获得的情报,他知道,南京现在会有这种情况,并不仅仅是因为军队在南北两条战线上进展极为顺利,而是因为在租借法案的增强下,华北比过去更强大了。
“而是从根本上解除日本对中国的威胁,我希望陈主任,能够转达我的这一观点,现在,我们所要讨论的不是把日本赶出东北,而是讨论如何彻底的解除日本对中国的威胁,我们现在无法面对日本与德国的两面威胁,那么未来呢?如果我们不抓住机会的话,陈主任,下一个俄国,就是我们!”
靠着沙发,管明棠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吐出青色的烟雾。
“再说,相比于日本,德国更关心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