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坑密布的马路像一张麻子脸,整条街的房子坍塌成一片废墟,缭缭烟雾漂浮在城市的上空。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一些不屈不挠的人在他们房子的外墙上写下了英勇的口号“敌人能破坏的只是我们的家园,但他们无法摧毁我们的精神。”
但是,撤退的士兵和逃难的人群却揭示了故事的另一面。无数人的脸上刻着那麻木的而又充满绝望的苦难,他们的穿着污秽不堪,很多人的头上,四肢上裹着满是血污的绷带。他们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画面,一大群人麻木的像行尸一样在满是弹坑的道路上缓缓前行,一些人用手推车或婴儿车装着幸存下来少得可怜的家当,锅盘碗盏,破烂的旧箱子,还有他们能够从家园废墟中抢救下来的任何东西。
尽管,德国人距离乌法还很远,但是,现在的乌法却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市区里散布着被炮弹炸坏的无轨电车、卡车和小汽车,一些民兵部队利用这些残骸作为阻挡坦克行进的障碍物。每条路上都铺满了碎石,碎石下掩藏着无数的弹坑,运送军火的卡车行驶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有时候弹坑太多了,车子实在走不动,只好掉头走另外一条路。破裂的自来水管和污水管喷涌出清水和污物,汇聚在弹坑中,把一条条街道变成了如粪坑一般肮脏的地方。
女人和孩子们拎着木桶、提桶和大水罐,排着长队,等候在为数不多的清洁水源处。越往市区的深处,这里混乱的场面就越是不堪,在德军的连续轰炸之后,似乎没有一座建筑完好地保存下来。
9月的乌法,无疑是世界上最为悲惨的城市,这座苏俄最后的首都,此时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尽管在乌法周围,近两百万苏军依然竭尽全力的阻挡德国人的进攻,但又能怎么样呢?或许,这英勇的抵抗不过只是帝国最后的绝唱罢了。
在城市的许多角落,内务部队执行着严格的惩戒被扣上间谍、胆小鬼、懦夫以及反革命分子名义的人们被处决了,这似乎是最后的疯狂,到处都可以看到被处决的人们。
“拿起武器,为了苏维埃母亲而战!”
破墙上的破旧的海报依然没有残色,海报上的通红甚是醒目,而在附近的使馆区却挤满了许多人,尽管各国驻苏大使馆正在撤离或已经撤离,但是仍然有人在办公,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说,这里还能够给予他们希望。
雅希法?奥尔别林带着家人提着行李箱在瓦砾间行走着,这位前冬宫博物馆副馆长和许多人一样选择了走,可如何离开呢?
现在离开乌法只有两个渠道一是获得内务部的特别通行证,然后离开这座城市,要么是被更入名单一张政府列出的名单,除去政府官员、高级军事指挥官外,还有许多科学家、技术人员,他们将会乘飞机离开。
作为政府官员,雅希法?奥尔别林知道,实际上从三个月前,就有数以万计的政府官员以及科学家、技术人员乘火车离开了乌法,前往土库曼斯坦,尽管没有人告诉他,他们去什么地方,但雅希法?奥尔别林却知道,那是政府在为最后的迁都作着准备。
迁都!
迁往土库曼斯坦,似乎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但是那里的环境又比这里好多少呢?不是同样要面对中国人以及德国人的包围吗?
不过,雅希法?奥尔别林却不会这么想,因为他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政府似乎是在计划流亡海外,可能会从土库曼斯坦撤往阿富汗,再由阿富汗撤往英属印度。
原来政府是准备流亡海外啊!
可即便已经做好了流亡海外的准备,为什么还命令部队与人民坚守乌法,坚守这座“苏维埃堡垒”呢?
当雅希法?奥尔别林的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看到的在路边的废墟间,内务部的军官依然在根据命令枪毙那些“胆小鬼”、“间谍”以及诸如此类被扣以各种罪名的人们,他尽可能不让自己去看这一切,同时怀过女儿的头,不让她去目睹这些人惨剧。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政府撤退的时候,内务部依然“忠实”的执行着命令,但他却知道,他必须要做出选择,是走还是留。
不过作为一名学者,他并没有太多的资本可以利用,但是他却知道,如果想要离开的话,必须要有所选择。
看着身边的妻女,他默默的朝前走去,终于,他站在了一栋大楼前,那栋大楼曾是美国、英国、法国以及中国的驻苏大使馆,现在,随着英、美、法三国大使以及使馆官员的撤离,现在,这里只剩下了中国人。
中国的外交官仍在乌法,这看起来说像是个笑话似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