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中岛。
一个身旁跟着几位姑娘的中年妇人说:“让咱们现在做饭去吧。”她们做了一个汤,味道象肉丝酱汤。
“真好喝!”
那妇人说。
“当然好啦,”一个姑娘说,“那是片山的肉嘛。”
“是吗?是片山的肉吗?”另一个姑娘问,并快活地笑了起来,“多鲜呀!”
这个梦是那样快活,那样自然,以致到了次日早晨小田切还觉得自从撤出缅甸以来从没有那样高兴过。他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模糊地想起他做过的这个令人高兴的梦,才找到答案。即使他醒悟到自己曾梦见过吃片山,他还觉得快活。
可是出人意料的话,小田切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觉得恶心,甚至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和罪恶感。在尔后的行军途中,他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投在片山的身上,而他的心里也在那里喃喃说着。
“我要吃片山。我要吃掉片山。”
他们越过了另一座山。到山脚下时他们渡过一条深水河。弱不禁风的片山被河水冲走,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才好容易抓住一块岩石,被别人救到岸上。他们遇到一个发疯的日本士兵,那人在十个同伴的尸堆附近探头探脑的。
而小田切注意到,在那些已经腐烂尸体中,有几具尸体的腿上只有骨头,肉似乎消失了,肉去了什么地方?
“一定是被这个疯子吃了!”
瞧着那个在被遗弃的掩体边摇头晃脑的傻笑着的士兵,酒井用贪婪的目光盯着他,别说酒井,中岛、石田、福山他们,几乎每一个人,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都用贪婪的目光盯着那个疯了的士兵。
“反正,我们也没办法带他走,要不然,解决掉他吧!”
“是啊,他的家人也一定全感激我们的!”
“要是带他走的话,碰到中国人时,他叫了出来,到时可就惨了!”
可不是,在你一言他一语中,酒井盯着那个发疯的士兵,在心底已经认同了大家伙的观点,当然,他知道人们在想着什么,每一个人都想吃掉他,自从酒井想吃掉片山之后,大家伙心中的邪念就被触动了,在饥饿的面前,每一个人都变得贪婪起来。
杀掉他吧!
就在这时,他看到酒井提着刺刀朝着那个疯了的,坐在那傻笑着的士兵走了过去。
“哎呀,真的对不起啊!”
在酒井的话声落下的时候,小田切看到酒井将刺刀刺入了士兵的脖子,那个士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而一旁的片山看着这一幕,浑身都在颤抖着,他知道,在别人的眼中,自己也和这个疯子一样,也差一点被酒井这样杀死了。
终于,疯了的士兵停止了抽搐,血淌了一地,酒井看着地上的尸体,朝着小队长看去,然后说道。
“队长阁下,如果就这么丢掉了,是挺浪费的!”
是啊,就那么白折烂掉确实是挺浪费的。
那就吃了他吧!
饭盒中用来藏火的炭粉被了出来,几名战士忙活着升起无烟火,所谓的无烟火就是木炭,在雨林中想要得到木炭并不困难,尤其是在中国人投下燃烧弹的地方,更是到处都有木炭。
在远处,酒井和几名战士正在那里割取着人肉,从大腿上割除的人肉被做福山用锋利的太刀切成薄片,薄薄的、通红的人内就像是鱼生一样,被摆放在饭盒盖上,此时,对于这些饥饿的士兵来说,这就像是他们人生的大餐一样,每一个人无不是流着口水贪婪的等待着饭盒内的水沸腾起来,甚至于他们还将可怜的仅剩的一点盐粒放到汤水中。
在饭盒内的水沸腾之后,小田切吞了口口水,然后用筷子夹起一片肉,在汤水中涮了一下,薄薄的肉片很快熟便熟了,白色的,就像鸡肉一般,随着十几片肉在汤水中被煮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肉香。
“好了!开动吧!”
肉吃进嘴中,小田切闭上眼睛,品味着那入口的美味,真的是太好吃了,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没有比这更美味的食物了,即便是在他儿时的记忆中,也没有比这更美味的肉食了。
在品味着那细嫩的肉片时,小田切甚至有些后悔了,也许,他是就应该这么干了,而不是在饿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才这么干。
几乎每一个人,都像是恶狼似的,不断的开动着,甚至不等饭盒中的肉片完全熟透,就狼吞虎咽的吃入肚中,甚至身体最虚弱的片山,还在队长的关切下,特意喝了一杯汤,热汤入肚之后,片山只感觉力气似乎又回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