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本同样也是如此。当三份档案材料送到曾澈的办公桌上时,天色已经黑了,但他想把人选定下来,就准备继续干下去。
他花了一个小时全神贯注地阅读档案材料,但人选看来明摆着的。最后,他用电话请那位还没有离开大楼的日本事物部门负责人顺便去一趟。两分钟之后,他的秘书把那位负责人领进了办公室。
凝视着安加拉河对岸市区的灯光,曾澈转身离开了窗口。
“看来像是该选他,你说呢?”
曾澈指着桌面上的人问道。
“我想也是这样的。”
日本事物负责人答道。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看了档案,对他略有了解。但我想听你说一下这个人的特点。”
“他是民22年,我们在红石岚俘虏六名日俘中的一人,他曾出卖过身边的战友,也曾杀过他们中的一人。在过去的多年间,他亦曾在战俘营中为我们效力,他的服务是非常出色的!”
一个典型的日奸,在过去的多年间,在战俘中培养日奸,一直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很好,这样的人很合适,这意味着,我们的手中有掌握他的筹码。”
“是的,局长,我们确实有掌握他的筹码,而且,一直以来,他的工作非常努力。”
“这很好。”
“问题在于他的身份。”
负责人继续说道。
“另外两个人的出身比他更高一些,他们一个是校级军官,一个是大学教授,都更容易被日本民众所接受,而他,在参军前,只不过是一名小学教员,所以身份极为低下。”
身份,日本人骨子里非常看重身份,这样的一个小学教员,又怎么可能在未来出任日本的总理呢?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在沉思良久之后,曾澈咕哝着说道。
“这也不是问题,这样的话,他更需要我们的支持!”
“是的,确实有这方面的好处。”
任何事情都有利弊两面,这件事也不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时间,现在曾澈还有时间去安排一切。
“从明天开始,安排他进入自由党中层,作为替换那些人的工作的准备,毕竟,那些人,并不是真正可以信赖的人,更不是可靠的人。”
设立自由党是为了同日本旧政府争夺日本的权力,这是为了让一切看起来“民主”的选择,而在另一方面,军管局需要自由党去解决一些问题,比如说对天皇的打压,通过自由党一点点的毁掉日本的传统,从而重新树立一个新的传统,为此,曾澈不惜同一群极为危险的人选择合作,而最终的目标,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占领日本,更准确的来说是毁掉日本。
几分钟后,在日本事物负责人离开了办公室后,在将三份档案锁进身后那间安全可靠的资料室之后,将资料室厚重的钢门关闭之后,曾澈便走到了在窗边,用力擦了下积着雾气的玻璃,他的视线朝着窗外投去,隔着安加拉河,他可以看到对岸璀璨的灯光,现在的伊尔库茨克远比过去更为繁华,作为未来北方军事托管区的行政中心,这座位于贝加尔湖畔的城市正一天天的发生变化。
“我们在这里开创的,将会是中国二十世纪最伟大、最辉煌的业绩……”
又一次,曾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在北迁动员会上先生的讲话,北迁,对于许多人来说,在情感上甚至无法接受,他们中的许多人早已将北平视为自己的家,在北平,他们有自己的住房,家人以及朋友,他们习惯了北平良好而现代的交通,习惯了北平的一座座繁华的百货公司和超市,同样也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方式,可是,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春节过后的北迁发生了改变,甚至,不少人因为无法接受这一现实,选择了辞职。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调查局,在北迁的命令下达后,在调查局中同样有人申请留守,看着雪地上的那一座座简陋的集装箱住宅,曾澈的心里不禁苦笑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意识到,对于这个国家而言北迁的重要性,同样也无法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避免内战的最好选择。
想到这,曾澈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哎!有一天,他们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