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元,而北方,熟练工的工资却可高达200元,2。5倍于内地,先生,高工资拉高了生产成本!如果生产的是高附加值的机械设备、汽车之类的产品,那么还可以保证成本,但是对于如纺织、印染、成衣等劳动密集企业而言,利润无疑是极为微薄的,以布匹来看,若想与内地商品竞争,每匹布至少要亏2。7元……”
面对管明棠,穆伯华、刘鸿生等人并没有感到任何惧意,不过言语上的谨慎还是有的,而在他们道出于北方投资面对的问题时,管明棠则默默的吸着烟,不时的翻看着他们递来的报告,在报告上详细罗列了北方地区企业与内地企业的生产成本。
“但是按照现在的市价来看,似乎企业并没有亏本之说,且每匹布于北方地区销售利润可达到4元之高,远高于内地!”
“先生,但是内地企业的利润更高,如果可以的话,相比军管区内较高的生产成本,我想商届更希望投资新疆,东北以及蒙北,于那里设厂人工成本至少可以降低一倍!”
刘鸿生的回答让管明棠的眉头微微一皱,商人无疑都是现实的,别说他们如此,公司同样也是如此,公司接收企业后,第一件事就是对设备进行调整、改造,从而提高生产效率,并尽可能的裁员,以降低生产成本。
对管明棠来说,南方企业能否进入北方地区,并在北方地区扎根,与未来的布局有一定的关系,在未来的二十年间,如果一切皆如历史一般发展的话,随着收入以及生活水平的提高,消费品工业产值将远超过重工业,而公司则是以重工业为主,这意味着在北方地区会涌现出一个挑战者,他们会一点点的积聚力量逐步挑战公司对中国工商业的主导地位。当然,这与产业的均衡发展亦有很大的关系。
中亚的植棉业、纺织业则都是在“公司计划外”的产业,如果他们能够依托中亚的棉花资源,在这里站稳脚根,那么在未来的十几年内,当局则可以慢慢的将一些到期的托管企业交给他们经营,从而削弱公司的力量。
“先生,在商言商,尽管我们有意在北方投资,但是,随着内地商品的不断涌入,总有一天,市场会饱和,届时我们的企业,恐怕就会如过去在廉价日货的冲击下,苦苦支撑或者倒闭,只不过现在这里的问题是廉价的内地货!”
说完这句话后,刘鸿生便端起了茶杯,多年来,他同许多政要军阀打过交道,而那些人中没谁比眼前的这位更懂得商业规则,和许多商届同仁一样,有时候他们便倾向于由其主掌中央之权,但同时还对其主掌中央心存恐惧,他背后的北方公司太过庞大,如同巨大一般,即令人们羡慕不已,但却又让人心生恐惧,生怕有一天那个巨人会贪婪的吞噬一切。
“那么,你们需要什么?”
话声稍顿,稍加思索管明棠又补充道。
“为促进就业,政府计划通过提供低息或者无息贷款的方式鼓励中小企业发展,根据计划,北方联合储备银行每年将拿出15亿元用于支持中小企业发展,”
这是在意识到公司的威胁后,管明棠假以“促进就业、提供工作岗位”的名义,推动实施的一个计划,从而避免北方银行通过融资控制中小企业。
“另外,嗯,至于技术方面,政府亦同产金联达成协议,为鼓励中小企业发展,可低价或无偿向其提供部分技术专利!而这些技术,我想应该能有效的降低生产成本。”
接连两个的诱饵抛出之后,会客室内的众人无不是面上皆露喜色,无息贷款、技术转让,这两样可是在内地根本享受不到的待遇,无息贷款或许只能用于北方地区企业,但是技术却不同,在北方地区获得的技术同样可以在自家与南方的企业中推广应用。
就在大家似因此而大为心动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穆伯华却把视线投向管明棠,然后用恭敬的口吻说道。
“先生,我想,无论是无息贷款亦或是技术转让,都是治标不治本。现在,对本地工业影响最大的是内地商品的低价倾销,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那,您的意思是?”
眉头一跳,管明棠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关税!先生,我们希望北方地区能够实施关税保护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