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多钟,被不属于自己的手机铃声叫醒时,准备出门的周律也刚换好裤子,上衣只穿了一只袖,他试图用最快的速度拿走惊扰华语的元凶,可手脚终究快不过耳朵,他摸到床上的手机时,华语也醒了。
周律也那身很美感的胸肌光明正大的横在华语上方,淡淡的薄荷味混着男性的荷尔蒙悄然无声的刺激着华语的鼻腔,双眼,乃至脆弱的神经线。
四目相对超过十秒之后,周律也温和的自然的勾唇微笑,华语的面部神经全面失调,死人脸再现人间。
“抱歉,吵醒你了。”周律也挂断了手机,拎着挂在手肘上的衬衫退到床下,背对华语快速的穿戴整齐,转回身温声安慰受惊过度的人,“放松点,什么都没发生。”
华语依旧面无表情,眼珠往左旋转,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是的,他从来不会醉酒失忆,所以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行为举动,一边似醉非醉一边说蠢话做蠢事,然后还不能忘记自己的所作所为,这种感受很痛苦的。
“你把钥匙弄丢了,又喝了很多酒,我只能把你带过来。”周律也解释,朝华语亮了亮再度作响的手机,“我叫了锁匠,估计到了,我出去看看。”
周律也转身离开,房门被轻轻带上,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让华语“挺尸”许久才抚平内心波涛的上午,可是,这里不是宾馆,周律苒说不定就在外面,他没那个美国时间苦闷懊恼。
周律也一走,华语像根忽然被松开的弹簧似的“倏”地弹了起来,本想快速远离是非之地,可被宿醉折磨着的身体哪受的住这么激烈的动作?华语只觉耳朵“嗡”的一声,随即面目扭曲的抱住了如同被电钻钻过一样的脑袋。
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去而复返的周律也出现在门边,华语迅速摆好手脚,面无表情的与其对视。
正所谓情人眼泪出西施,每对卿卿每销魂,华语这个噤若寒蝉的怂货被周医生的眼睛稍一美化就变成了禁欲又诱人的冷美人,美中不足的是气场不够强大,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藏在冷漠背后的谨慎与防备。
“你的衣服在洗澡的时候湿了,先穿那套睡衣吧。”周律也把手里的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板布洛芬,微笑和煦,嗓音清润,“空腹吃止疼药会刺激肠胃,饭厅里有粥,我建议你先吃点东西。”
半个身子还裹在人家被子里的华语生硬的点头,语气疏离:“谢谢你收留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别急着拒人千里,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周律也轻扯唇角,笑的无奈,“虽然我是gay,虽然大多数gay都比较随便,但我们同时也是普通人,是人就有原则和底线。”
华语无动于衷的板着脸。
周律也:“其实我从来不碰直男。”
华语脸色突变:他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忙,挤时间码了一点,没时间修改,过两天再挑虫
第12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除非有不可抗力的因素,比如意识不清,或者不知道对方是直的。”周律也微微一顿,随和的态度改为郑重,“对不起,那晚我也喝醉了。”
华语仿佛窒息许久之后终于找回了呼吸,脑子里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忙音,唯一一点清醒的认知都放在了那两个“比如”上面。
屋子里的窗帘没有拉开,微弱的光线和拉开的距离让周律也看不太清华语的神情,但他可以想象华语此刻的心情,这个人并不歧视同性恋,但他却很怕和同性恋扯上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华语才意识到“比如”之后似乎还有内容,于是后知后觉的抬眸问周律也:“你刚刚说什么?”
周律也微笑,语气诚挚:“我说你坦诚随和,是值得用心去交的人,如果那晚我没喝醉的话,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华语生的中庸活的中庸,连他自己都有点瞧不上自己,忽然被人用并非客套的态度夸赞,难免一时新奇,不过也仅仅是新奇,他不认为自己真如周律也所说的那般招人待见,不然他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想起弃自己于不顾,陷自己于不义的前女友,华语猛地记起卓琉璃约他去房产局办过户的事。爱情上他已一败涂地,如果再错失了拿回房子所有权的机会,格格一定会先灌他半瓶鹤顶红,再赏他白绫三丈。
八点四十五分想起十点钟的约按理说不算太晚,可这个时段车难打,交通路况更要人命。华语忙手忙脚乱的下了床,穿着周律也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