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那种平凡无奇的声音让周律也有种成家的错觉,虽然平淡但也暖人。
不久之后,贝乐痊愈了,但在贝乐生病期间着急上火又每天和流感病菌泡在一块的华语理所当然的步了贝乐后尘,而且他这感冒连个咳嗽头疼的过渡期都没有,病一染身就是来势汹汹的高烧。
周律也从诊所赶过来的时候,华格格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床上的呕吐物,华语头昏脑胀的坐在床尾的凳子上,脸色难看的像只鬼。
周律也赶忙扶他去了客厅,把他安顿在沙发里躺着,又去跟华格格要了床干净的被子。
华语有点冷,可身体却烫的发疼,掏空的胃虽然不翻腾了,可恶心感还在,而且头又昏又沉,整个人跟刚从过山车上下来似的,他知道周律也在给他试体温,也能听到周律也问他对抗生素过不过敏,但却听不清自己回答了些什么。
周律也给他打完退烧针以后,床也收拾好了,华格格对周律也说,华语把感冒药都吐出来了。
“都烧到四十度了,不吐才怪。”周律也说完,把裹在被子里的华语抱了起来,朝卧室去了。
华格格望着那个稳健的背影怔了怔,她怎么觉着那句陈述性的话里有指责的意味啊?是她的错觉吧?就算她不够细心,没能在华语发烧时立即发现,一个邻居也完全没必要生气呀,恩,应该是错觉。
退烧药见效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华格格不会做饭,但又不能让周律也饿着肚子帮忙,于是打电话叫了外卖,饭后华格格把嚷嚷着要陪华语的贝乐赶回了房间,给周律也倒了杯水,端进了华语的卧室。
周律也接下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将床上的华语扶了起来,华语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之前的高烧和退烧药起效的发汗让他整个人都脱力了,被周律也扶起来也没有完全清醒,感觉有杯子送到嘴边就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之后又被小心的放回了被子里。
华格格见状讪讪的:“我这个人粗枝大叶,不会照顾人,还是你们做医生的细心。”
“医生只会行医,但不一定会照顾人,我的细心是既当爹又当妈磨砺出来的。”周律也玩笑似的说,“如果囡囡像华语一样细心周到,我也会粗枝大叶,也乐得粗枝大叶。”
华格格听完眨了眨眼睛,随即若有所悟的挑了下眉毛:“你是想说我被小语惯坏了吗?”
周律也轻笑:“你想多了。”
“别不承认,你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是事实。”华格格在华语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望着无意识的微凝着眉的胞弟,眼底是不可多见的温柔,“这个笨蛋打小就听话,我妈让做他什么,他连句为什么都不问就去做,小时候不懂事,我以为他是脑袋笨,后来才知道他心里装的东西比谁都多,听话是因为他疼人。”华格格叹了口气,心里有点酸,“我刚离婚的那段日子焦虑的像颗炸弹,还是一天炸好几次的那种,连我妈都受不了我,可这个笨蛋却让我搬过来住,我心想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嘴上也是这么问的,你猜他怎么说?”
“他脾气好,不怕麻烦?”周律也猜测。
华格格摇头:“他说他皮糙肉厚,耐磨耐打,最合适合做出气筒,让我别忍着,该哭就哭该闹就闹,不然憋出个好歹来他更难受,我心里那些委屈一下子就被勾出来了,抱着他那通哭,我当时就想,有这么傻的弟弟陪着我惯着我,离婚算个P啊?”
周律也默不吭声的抽了张面纸递了过去,华格格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随即压低身子,凑到了华语跟前,搞怪道:“小语快看,鳄鱼的眼泪。”
华语沉沉的睡着,没受其扰。
华格格点了点他的鼻子,直起身时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见时间不早了,就跟周律也说:“你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了,等小语好了让他做东请你吃顿好的。”
“请客是一定的,不过得先让他好起来。”周律也抬手指了指床头柜上那两瓶药,“今晚要输完,不能断,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我困了就在他床上眯一会,输完再回去。”
“那怎么行?”
“街里街坊的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周律也眉梢一挑,眼尾一勾,“格格若是过意不去,不妨多打赏臣点诊金。”
华格格噗嗤一笑:“你是讨赏还是放电?虽然你是帅哥,但姐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这种一般帅的入不了姐的法眼。”
周律也嘴上应着得体的玩笑话,心里想着,我只想入你这个笨弟弟的法眼。
第22章 梦里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