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烦闷就像手里的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张罗着堆雪人的贝乐叉腰指挥:“往那边滚,那边雪厚,哎~专心一点,别往泥里滚,雪人堆出来就不白了。”
就这样忙活了个把钟头,一大一小两个洁白的雪球被华语滚好了,贝乐从家里翻出一根胡萝卜,两个圣女果,还有他爹的围巾,兴高采烈的给雪人做了妆点。
霍里下班回来的时候,觉着躺在花坛里的那条驼色纺织品有些眼熟,下车一看,常以扑克脸示人的霍里差点气歪鼻子,这不是华格格为了感谢他照顾华太后给他买的那条阿玛尼围巾吗!
霍里拎着那条在风雪里飘摇了大半天的围巾进了门,端着那张隐隐发黑的扑克脸道:“贝乐,你来给我解释一下,我的围巾为什么在院子里?”
贝乐一见他爹脸色不对,吱溜一声钻到了华语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对着霍里贩卖天真:“因为雪人会冷啊,爸比你这么有爱心,一定不介意借一条围巾给它取暖吧?”
“我没有爱心,所以很介意。”霍里怒极反笑,虽然那个笑容轻的微乎其微,几乎看不出来,但贝乐还是淌下了冷汗,笑起来就没好事儿的爸比居然笑了,这是要收拾他的节奏啊!
事实证明,贝乐很了解他爹。
“你,站到那去。”霍里指指儿子,又指了指墙角,“站满一小时再去写三百个单词。”
“小语救我。”贝乐可怜巴巴的抱住了华语的大腿,软声求援。
“不就一条围巾吗?”华语不知道那条貌不惊人的围巾要几千大洋,更不知道那是他的败家姐姐送的,所以对他哥的小题大做难以理解。
“你懂什么?”霍里话说一半就不再继续了,只铁面无私的看着儿子,直至贝乐认清现实,死了求助的心,蔫巴巴的去角落里罚站,霍里才收回视线,拿着那条围巾上楼。
华语有心给外甥说情,就相继跟了上去,跟进霍里房间,就见他哥拿了纸巾和清水在床边清理围巾上的泥印子,那是从雪人的脖子上吹到花坛里沾上的,虽说外面天寒地冻,但中午时分还是把花坛里晒的有些泥泞,围巾被风吹到花坛里之后必不可免的弄脏了。
围巾大概是羊绒质地的,不能水洗,清理起来很麻烦,华语见状就说:“别弄了,我明天帮你送洗。”
霍里鼓捣了一会儿也不见成效,就把围巾收进了它原来的包装袋里,华语有些纳闷儿,围巾都围过了,还留着装不了重物也没有保存价值的纸袋做什么?但见他哥心情不好,就识趣的把疑惑存在了肚子里。
贝乐到底还是站满了一小时,又叫苦连天的写够了他爹指定数量的单词才被华语领进浴室洗澡刷牙,帮贝乐做睡前洗漱时,坐在小凳子上等待冲水的贝乐忽然站了起来,顶着那头白白的泡沫说:“我想起来了,那是我额娘送的。”
华语被他没头没脑的话说糊涂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小家伙一脸鄙夷的继续道:“一条围巾就宝贝成这样,我就说他还喜欢我额娘,他还不承认,哼~大人真虚伪。”
华语这回听懂了,他倒不认为霍里虚伪,只是已经快要淡忘的疑惑又袭上了心头。
华格格和霍里能成就那段失败的婚姻是因为华格格对霍里一见钟情,追着不放,那时的华格格执着的就像鬼迷心窍似的,她放下自己的骄傲,近乎死缠烂打的追求霍里,而霍里总是冷冷淡淡,拒人千里之外,他的心里藏着一朵任何人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白莲花,据说那女子是他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远方表姐,霍里钟情对方多年,但人家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所以霍里一直在单相思,连表露感情的机会都没有。
华格格不屈不挠的追求霍里的时候,白莲花才结婚不久,霍里的心情可想而知,华语怀疑如果不是因为心情不好,严谨自律的霍里也不会让放下所有骄傲,甚至于连珠胎暗结,米已成炊这样的手段都用上的华格格钻了空子,也许是上天注定两人要结这一段孽缘,华格格怀上了贝乐,当她带着验孕单找上经手人时,气恼的霍里并没说出刻薄难听的话,他只是用一种像是嘲讽又似怜悯的目光看着华格格,冷静的告诉她,如果孩子是他的他会负责。
不管求爱过程多么难以启齿,华格格终于还是得偿所愿的变成了霍太太,但霍里对她没有感情,甚至连了解都不够深,所以华格格借子进门,婚后再培养感情的美梦终究是破裂了,有一段时间求而不得的华格格总和霍里吵架,吵的天昏地暗,家无宁日,霍里并不是好脾气的人,但他不想家丑外扬,被人看了笑话,就一忍再忍,可华格格错把他的隐忍当成了漠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