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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自己的脸。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出了一头冷汗,一阵微麻的触感从手中传来,刚刚醒来,以为是趴在桌上睡着手被压麻了,但眼前的一个事物让我彻底清醒,我这才发现梦中的震动从何而来——
是拿在我手中的那块表,表在震动!
我哆嗦着丢下表往后一退,却被椅子绊了一跤倒在地上。落到书桌上的表因接触到桌面,震动的声音更大了。我只觉得头皮发麻,那一声声震动就像是震在我的头骨上,让我动弹不得。
几乎是过了一个世纪,表的震动才停了下来。我像是被鬼压床一样僵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爬起来,直愣愣地盯着表。表再也没了动静,我试着拿起它,却发现我的手在抖。
这款表可没有高科技到带震动功能,难道是见鬼了吗?邓霞的冤魂作祟吗?我晃晃脑袋,出去灌了自己一大杯凉水,这才冷静下来。
第一,既然这款表原本不带震动功能,那么一定是后来经过了改造。
第二,邓林并没有提到这块表有任何异样,说明这是表从去年落入邓林手中以来第一次发生震动现象。
第三,震动功能首先带来的第一感觉便是与手机相同的来电、短信和定时功能,也不排除高科技甚至科幻一些的假设,比如表里藏有微型炸弹。
第四,正是改造后的表才成为了郑凯一伙追查的对象,这里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需要的是表的某种改造后的功能(比如说,表改造后有特殊的通话功能,他们想要使用这个功能等),二是某些改造时藏在表内部的东西(比如说表内放入存了某些机密数据的芯片等)。
第五,表内并无GPS定位,否则早就被人找到了,震动现象也不代表能够确定表的位置,所以持有表的人(现在是我)的所在位置不会被追踪到。
稍微安心一点后,我才发现全身无力,只能任由自己在沙发上躺着胡思乱想。又梦到了邓霞的尸体,这个月是第几次了?难道真要我找出真凶,邓霞的冤魂才会彻底从我的梦境中离去吗?
为什么会时常梦到邓霞的尸体,这一点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清楚。因为邓霞尸体的真正第一发现者,是我。
那个时候我替游园办藏扮鬼的塑料模特,当时就想着宿舍附近那条铁路荒草丛生,又没什么人经过,扔在草丛里也算是方便。
和梦里一样,我拎着东西走路,手中的袋子里装的便是那个扮鬼的塑料模特。但在我到达目的地时,却发现有人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考虑了几秒钟,然后当没看见一样转身便走。我对这种尸体不感兴趣,更怕被惹上麻烦,但我脑中无法将那具尸体抹去。在和宿舍的人一起找扮鬼的塑料模特时,是我第一个提议去铁轨那边的。后来大家都被吓到了,当时的情形又很混乱,也没人记得是我第一个提议的。
现在梦中的人头变成了我自己,这倒是满贴切。我不知道郑凯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但我是惹不起的,再深入下去我也会变成第二个邓霞。
我仔细回忆了刚才那场噩梦的细节,除了人头变成我自己以外,尸体也看得更清楚了。尤其是胸前的惨状,就像我当时站在尸体面前一样清晰,连伤痕的样子也……
突然间,我灵光一闪,一些东西开始连接起来。弗洛伊德不愧是泰斗,现在的状况再一次印证了他的理论的正确性。
梦的确是愿望的满足,它甚至会成为满足愿望所必需的道具。
作者有话要说:
☆、替死鬼
我到的时候,萧然已经来了,站在榕树咖啡厅门口抽烟。咖啡厅才刚开门,星期天在学校周围的咖啡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正在打扫清洁的服务员小妹诧异于上午10点过就有客人上门,不过厨师已经来了,我又是这里的常客,便把我们迎入里面的小间内,点完菜后一脸懒洋洋地走了。
萧然盯了我几眼,把还没抽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你昨晚没睡?”
出门前照了下镜子,黑眼圈够明显,连眼镜也遮不住,脸色不好,一副肾亏的样子。
昨晚本来想打电话给赵天成,但刚播号我就马上把还没接通的电话掐掉,最后考虑了下,还是打给了萧然。对于半夜三更的电话,萧然并没表现出有多吃惊,而是淡淡地安慰了两句,答应出来见面。我本以为像之前半夜给赵天成发短信那样,跟某个人说过话后,就能安稳地睡着。但昨晚却彻底失眠了,玩了通宵游戏,眼前却总是出现那些沾着血污的尸体,结果在游戏里也被人杀了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