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某种原因又不能推翻局里一致的判断,而且这件案子可能涉及到我。
“尚馨老师的自杀案?你怀疑是伪装成自杀的他杀,但由于我之前告诉过你这案子绝对是自杀所以你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但仍是心有不甘,想找点什么情况来说明是我错了。”我顿了顿又说,“这么说来刚才那句话是在嘲讽我啊。”
“你现在才听出来啊,”赵天成点上烟,顺便给萧然也来了一根,“校方提到尚馨患有产后抑郁症,所以我们去她生产的医院调查过,又找了之前学校给尚馨安排的精神科教授,你知道我们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医院的诊断和医学院的诊断结果不一样?”
“是完全相反。”
萧然从包里拿出个文档袋,里面装的是两边病历的复印件。尚馨是剖腹产,住院记录中提到她在产后一周左右时出现过轻微抑郁障碍,但出院之前就已经完全自动消除。
“找了当时的医生护士打听尚馨的情况,都说没什么特别。生产期间她的老公和双方老人都一直陪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家庭纠纷的样子,而且说尚馨喜欢女儿,生了个女儿之后挺高兴,一家人算是其乐融融吧。”
而在医学院教授的病历中,尚馨的情况却显得十分严重。先是由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对她进行了心理治疗,但没过多久就由精神病学接手,抑郁症的临床表现十分典型。
我指着两份报告的日期说,“尚馨老师1月份生产住院,但接受心理治疗的时间却是6月份,整整半年啊。如果是因产后抑郁症复发的话,短期内就会有明显症状,怎么会拖上半年呢?”
“据说是生产之后尚馨的身体十分虚弱,当时家里人以为她心情不好是这个原因。后来慢慢养好了身体,情绪上却越来越不对,这才去找了学校的心理学教授。”
我又拿出另一份病历说,“但那个心理学教授仅仅治疗了两周,就建议把病人转到精神科,而且马上就开始了药物治疗,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如果已经是需要药物治疗的阶段,抑郁障碍的症状应该是明显到没有常识的普通人也能看出来的地步。这种情况来说这个心理学教授根本不用勉强进行心理治疗,诊断后直接建议转精神科就行了,为什么又要先治疗两周?这人……啊……”
我突然看清了病历上的签名,居然是我们系的张哲教授。他平时上课以幽默风趣著称,但治学态度仍是十分严谨的,要是他的话,第一次诊断后就会立即建议把患者转精神科,绝不会勉强自己去进行不太可能调解的心理治疗。
还是说,这里面有隐情?
萧然见我突然打住,问,“怎么了?”
“这个能借我吗?”我指着张哲教授的签名说,“这位老师就是上次借给你的U盘的主人哦。”
“哦,你是他的助理啊。”
“只是个打杂的学生助理而已。”
“都拿去吧,”赵天成一脸满足地把文档袋丢给我,“本来就是复印给你的。”
“你们还真好意思啊,”我鄙视地收着纸片,“堂堂警察居然厚着脸皮找学生当免费劳工。”
“哪里免费了,不是请你吃饭了么?”
“不是米线就是麻烦烫,成本也太低了吧?”
要找张哲教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明明已经是个大叔了,整天还到处跑。除了上课和特约咨询以外的时间他都在外面瞎转悠,上次听说我跟篮球队的人认识,硬是要我去联系了个篮球队和教师队的比赛,输得一塌糊涂还乐个不停。不过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本钻研心理学。整天面对着人性的阴暗面,想要自己阳光起来可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暗示
我约了张哲教授在校外的榕树咖啡厅见,依然是最里面那间包厢。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抢先说,“你是想问尚馨的事吧?”
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跟我一样,能借助人类面部表情看穿对方心中的想法。不过人家这可是多年学术和实战经验积累出来的真本事,我这个在外行眼里算是特技的小把戏,到了他那就是班门弄斧。
“我觉得你写的这份病历感觉不对,”我老实拿出了病历的复印件,“看起来是勉强治疗了两周之后,赶紧把患者扔给了精神科。像尚馨老师这种案例的话,应该一下子就能看出是精神科领域的患者,不应该勉强先进行心理治疗的。而且为什么要等病情发展到这么严重才来求医?抑郁症的症状不用等半年就会十分明显了吧。”
张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