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心虚的?”
“比如,”我瞄了眼第一排的谢涛,“她就是小三?”
“不会吧,看不出来她是会发那种短信给正妻的人啊,那得有相当的勇气才行吧。”
“我可没说小三和发可疑短信的是同一个人啊。”
虽然之前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张哲及时纠正了我的想法。那些短信的隐晦程度已经超越了一个想要介入别人婚姻的女人的心态,仔细回想一下,倒像一半示威加上一半警告的样子。想要尚馨知道自己的婚姻并不幸福,也想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去爱。
能发出这种短信的人,一定是个感情上有过创伤的人,不太可能是目前正在谢涛面前占上风的小三所为。
另外两个女生,短发的那个脸上有一种解恨的表情,如果是她的话,我相信小三和发短信的人应该是同一个。还有一名扎马尾的女生,眼睛一直冷漠地盯着尚馨的遗像,紧抿的唇线表明她此时正在想着一个即爱又恨的人,这一点也比较符合小三的特征。
主持人和领导分别念完悼词后,终于轮到遗属讲话。我看着谢涛从我身边走过,然后站到了主持位。他一直低着头,但眼睛的余光却仍在四处游移。
“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啊?”
连季雨阳都看出来了。我往教师席上望去,年轻的老师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年纪大点的就露出不屑的表情。学生席倒是没什么反应,看来正如张哲说的那样,虽然谢涛的出轨在老师之间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但其他方面的保密性还是不错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居然没有人知道他出轨的对象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违合感
“你找的三个全是学生啊,你真觉得谢涛是师生恋?”
“不然还有什么理由解释他保密这么严吗?”
“刚才你不还说高洁也挺可疑的嘛?”
“高洁平时就挺可疑的……”
我边说边往高洁的方向望去,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我手抖了一下。刚才还一直保持着平静的脸上,怅然的表情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拼了命扼制于面具般表皮下的愤怒。不仅是脸,她的整个身姿都像是被意念强制定格于此,但双眼中的愤怒似乎下一秒就要熔掉阻挡眼神的镜片,直刺她的目标。
她正看着的,是站在台上的谢涛。
“是她?”
不太像,这种异常的怒火太奇怪了。
“什么?真是高洁吗?”
我顾不上回答季雨阳的疑问,转头去看谢涛。然而谢涛的目光依然在四处游移,寻找着他一入场就想要找的东西,一刻也没有看向高洁,甚至教师席。
“小三不在教师席……那高洁是……发短信的人?”
短信发送人到目前为止显现出的两大特征:文学修养高,曾受过情感伤害。这两点高洁都符合。
季雨阳扯着我的领子把我的脸转过去对着他,“你不要一个人在那里纠结啊!赶紧给我说是怎么回事嘛!急死人了!”
“……你抖个什么劲?”
“我……冷……”
“让你大冬天穿西装!”
“我以为……大礼堂会开暖气……”
“这里是南方,有个毛线暖气。”
托季雨阳耍宝的福,我都没听见谢涛说了些什么悼词。之后是全员默哀,然后边在大屏幕上播放尚馨老师生前的照片,边进行师生全体的献花仪式。
“真是个美人呢,”季雨阳一边哆嗦一边望着大屏幕,“尚馨老师生前照过不少照片嘛?虽说是文学院的老师,但现在很少有人这么喜欢穿旗袍了吧,还是这么素的。”
穿旗袍的人倒算不上少见,尤其是年纪大一些的妇女,旗袍的颜色也以鲜艳为主,配饰也十分浮夸。像尚馨穿的这种素色旗袍的确挺少见,照片上的她也并不佩戴饰品,只有一只洁白的玉镯一直在她藕荷色的腕上。
……玉镯?
追悼会后,我急匆匆地回了家。由于学生宿舍里没有暖气,被冻成冰棍的季雨阳也赖着我跟去,开我的空调喝我的热水钻我的被窝。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情理他,翻出赵天成给的那叠资料,找到了现场报告。
其中有这么几句:
死者上身穿红色开襟毛衣,下身着黑色运动裤……头发凌乱……左手腕上戴一只镶蓝水晶的银镯。
现在,我终于明白我初见尸体时的那股违和感到底在哪了。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