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那一夜的味道
冷风夹杂夜雨的味道,和著落樱的残香,芬香一如雨味湿透而无望,他用
尽全身力气跑著,心脏几乎负荷不了的咚咚作响,直到他几乎快晕厥般的无法
喘气,他撑住墙壁,提起酸软的腿,跑过了一段又暗又黑的长路,一段长得几
乎无尽期的路,直到尽头
钻过上田家的庭院,最後倒在上田工一的床前,他不知道他为什麽到这里来,
但是他最後的确是倒在上田工一的床前
逐出上田家?你是妓女的孩子?大泽滕一郎的话跟父亲的话交杂为一
一种恐怖的绝望跟无望的凄惨围困住他,他不知道他衣衫不整,他也不知道他
整张脸都冻青了,他甚至不知道他喃喃的语话真的有说出声音吗?
「抱我!工一哥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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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进,狗没有叫,花瓶里插著一朵散发清香的玫瑰,屋里一片安静,水月
凛莲往後退一步,尖锐的声音显得失去理智:「你怎麽知道我住在这里?」
丑恶的脸没有抬头,只是一迳的抚摸怀里的吉娃娃,而小狗对吉野鹰亲热的猛
舔:「你为什麽不吃我给你的药!」
吉野鹰拿起放在柜上的几乎还是满的药瓶站起来,水月凛莲往後又退了一步,
似乎对他十分忌惮:「我要不要吃药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更何况你确定你这
瓶药不是要毒死我的吗?」
吉野鹰将药瓶放回柜子上,平板语气听不出关心还是冷漠:「你不该养狗,狗毛
会让你过敏」
「滚出去!」
吉野鹰靠得更近:「你还有没有发作?」
水月凛莲靠到桌子边,已经无路可退,他倒吸一口气,尽量不使惊恐展露在表
情上:「你离我远一点,否则我马上发作」
「你现在在跟大泽滕一郎交往吗?」吉野鹰後退,自然的坐进原本的椅子里,
语调像嘲讽,又像没感情的砂纸,错纵而复杂:「奉上田工一之命?」
「这不关你的事」
「上田工一跟你见过面了吗?」一顿:「还是你认为他还在跟伊藤雪渡假之中」
「不需对你说明」
吉野鹰将手中的吉娃娃放至地上,抚摸脸上不平而丑恶无比的轮廓:「我这张脸
让你不舒服吗?莲」
水月凛莲全身僵直:「你的一切都让我不舒服,你卖毒品给工一哥哥,你是毒枭」
「那你就该知道我什麽事都做得出来」吉野鹰缓缓道:「莲,跟我回别墅,再过
一年或半年,我就让你自由,我就让你跟大泽滕一郎在一起」
「不,绝不」
「上田工一失去记忆,忘记了伊藤雪,我在伊藤雪身上动了一点手脚」
水月凛莲惊恐的张大眼睛,吉野鹰唇角扭动,脸上肌肉恶心的纠结:「放心,我
对他们两个没有恶意,莲,你回来我身边,只要半年就好了,我会让你跟大泽
滕一郎在一起,我知道他非常吸引你,你也非常吸引他,我这些年一直在照顾
你,你晓得的,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恶意,我 代替你父亲照顾你,我等
於是你的父亲,我对你的关爱从来没有变过」
的确,在别墅的时日,吉野鹰等於是他的父亲,他对他的感觉揉和了厌恶及感
激:「我很感激你,除此之外,我不欠你什麽」
吉野鹰忽然站起来:「我给你一个秘密,只要你认为值得,半年内不再与大泽滕
一郎跟上田工一见面,这就是我的条件」
「为什麽要我不能跟他们见面?」
因为他们现在对你都非常危险「不为什麽,跟我走」吉野鹰挑开大门,走入夜
色之中,水月凛莲跟著走出去,也许他能这麽毫不犹豫的跟著吉野鹰走出来,
是因为不论他怎麽讨厌吉野鹰,但是他莫名的,他信任他,打从心底里的信任,
对他的人格从来不曾起半点怀疑
坐进吉野鹰的车,吉野鹰发动引擎,戴著他到一偏僻地方,示意他下车,掏出
钥匙:「你答应我,进去里面之後,不论看到任何事,都不会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