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
段昔如蒙大赦,立即起身,端坐在旁。
是夜,段昔乖乖坐在宁如谦房中抄写诗经,把今日落下的功课给补上。身后是宁如谦斜倚在长塌上翻阅卷宗,一室静谧,油灯上火苗跃动着,段昔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一点一点的,不消一会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笛管家在门口低声道:“堂主,夜深了。”
宁如谦合上卷宗应了一声。
“小公子……”
宁如谦走到桌边,段昔睡得正香,但见眉如远山,鸦色长睫在眼底投下浅浅阴影,难得安静的模样倒是比白天时候更显出几分娇气来。
宁如谦弯下身抱起段昔,对笛管家道:“他今晚就睡这吧,你可以下去歇了。”
笛管家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过来,轻声应着,并将房门关上。
他所知的宁堂主,一贯清冷淡漠,从未见他对谁人如此亲昵过。那小公子是机灵可爱了些,但也没有特别到哪里去。
笛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段昔在睡意朦胧中以为是爹爹在旁,便紧紧靠了过去,后又闻到一阵轻浅的冷香,他睁了睁眼,只看到模糊的影子,喃喃道:“师父?”
“嗯,睡吧。”宁如谦将滑下的被褥拉上些,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摸了摸段昔的头。
元宵节,杭城最热闹的花灯会到了,一眼望去真正是“火树银花触目红,接天鼓吹闹春风”。
宁如谦在湖边画舫自有人招待,段昔是一刻也坐不住了,一得到宁如谦的点头应允,便飞快的窜进了人群。
笛管家忧心忡忡:“堂主,这里人多复杂,要不要安排几个护卫跟着小公子?”
宁如谦道:“不必,他自有分寸。”
话说段昔到了繁华的街上后,东摸摸西瞅瞅,很快新奇劲就过了。灯会上许多是佳人才子,偶尔见着同龄人,也大都成群结队,嘻嘻哈哈的,他一个外人哪里是轻易能插足进去的。这不,他才刚送了个猜谜得来的小灯笼给一个绿衫妹妹,一转身就被一群少年来势汹汹的追赶了。
“可气!可气!”段昔躲进了一条暗巷,盯着那群少年往另一方向走去后啧啧说道。
忽然身后响起一阵步伐声,段昔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两个男人往巷尾跑去,隐约看到其中一人身上抗了个麻布袋子,那袋子里分明有人在扭动。
“救……命……”
段昔耳尖的听到细微的声音,足尖一点立马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很快便赶在了那两个男人的前头,他翩翩落下,笑意吟吟:“如此良辰美景,两位兄台却掳人而去,恐怕不是很妥吧?”
“让开!别多管闲事!”稍壮的那人踏上前,粗哑着嗓子吼道。
“既然让我碰着了,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段昔趁着皎洁明亮的月色,在路旁捡了根木棍,话音一落便挑向对方。
那两人对视一眼,扛着麻布袋子的人将麻布袋子往旁边一放,道:“大哥,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把他一起捉回去,咱俩可就大大有赏了!”说完两人便一起冲向段昔。
他们虽无武功,却有蛮力。
段昔的流云剑法不能轻易使出,便用上了青风剑法,奈何他们蛮劲甚大,几次拳头都差点擦着他。段昔眼珠一转,把正气凛然的青风剑法使得十分狡猾,专挑对方二人的关节穴位敲去,打得他们又麻又痛,倒在地上嗷嗷大叫“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把里头的人给我放出来!”段昔道。
那两人连忙爬过去将袋子松开,里面赫然是个七八岁小童,正被绳索捆了个结实,一张小脸布满泪痕。
“快给他松开。”段昔眉头一皱,“是谁吩咐你们做的?”
两人给小童松绑后,连忙朝段昔磕头:“少侠,你冤枉小人了,这小童是倚红楼的老鸨让小人送到南风馆去的。”
段昔眼睛一眯,问那小童:“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童怯怯的点头,说道:“去年我娘病死了,我被村里人卖给倚红楼,老鸨说倚红楼不要男童,又要把我卖出去。”
段昔听后,对跪在地上的两人道:“你们这就回去跟老鸨说,人被少侠劫走了!有本事便跟少侠我要人!”
“是是是!”两人连身应着,也不顾周身疼痛,连滚带爬的跑了。
段昔扔了木棍,走上前拉起小童,笑道:“我们得赶紧走,不然那两人去搬的救兵就要过来了。”
小童死死捉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