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昔被他这么一说,也深以为然。
说着,树下便聚了一群护卫,宁如谦站在远处。
段昔一眼就看到了他,脸都吓白了,转头看看宁如是,也好不到哪去。
“如是,段昔,你们还不下来?”宁如谦缓缓道,清冷的声音遥遥传来更添了几分震慑力。
宁如是心一慌,脚下一滑便直接往下掉,情急之时双手挥舞,扯住了段昔,可怜的段昔被他扯到了衣袖,树干也没扶住,双双哇哇大叫从树上跌落。
宁如谦飞身掠过,一手拎住一个,安稳着地。
被拎着衣领的两人面面相觑,苦着张脸不敢吭声。
齐三映在旁看得忍俊不禁,这两个顽皮小子活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黄鸡,蔫蔫的,好气又好笑。
管渐从护卫群中出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城主你乃一城之主,不以身作则,反而贪图玩乐,耽误正事,往后该如何肩负重任!”
宁如是一听管渐的声音,更是头都不抬了。
过了片刻,只听宁如谦道:“你们两人,到前厅跪一炷香。”
“是。”段昔和宁如是没精打采的齐声应道。
师父在上六
江南三月,正是鸢飞草长好时节。
明月城后山飘起一线青烟,仔细嗅嗅,分明是烤肉的香味。
小溪边,段昔忙着将山鸡的内脏挖了出来,才刚一会会就闻到鱼肉烤焦的味道:“宁如是!不是叫你看着鱼吗?”
宁如是连忙丢开手中的书,将架子上的鱼取了下来,撕下鱼背上那一块肉送进口中:“哇、好烫好烫!”
段昔拎着山鸡过来,道:“谁让你那么急着吃了。”
“不过这次比上次好多了,果然要加佐料,你闻闻,这香味!”宁如是啧啧赞道,盯着段昔把裹了黄泥的山鸡埋进洞里,吞了吞口水,“这里的山鸡皮嫩肉滑,可惜上次只来得及咬了一口。”
段昔点头道:“你应该让护卫从这里捉些野味让厨房做的。”
“经了管渐的手就不是野味了。”宁如是把手中的鱼递给段昔。
段昔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看看周围:“你确定这次的阵能困他们一个时辰?”
“啊!”宁如是这才手忙脚乱把方才扔到一边的书找了回来,想着压平封面的褶皱,却因为手脏越摸越黑,干脆当没看见,“我敢保证这次他们两个时辰都找不到我们!”
“下次应该摆个攻守兼备的阵法才有意思。”段昔跃跃欲试。
宁如是叹气:“就不知大哥下回什么时候小闭关。”这次如果不是宁如谦小闭关,他们还能在后山如此逍遥?
“既来之则安之。明日还要交一篇文章给夫子,可怜我此时此地只能想到埋在地下那香喷喷的叫花鸡。”段昔摇头晃脑,半点君子端方的仪态也没有。
宁如是亦好不到哪里去,目不转睛的盯着埋了山鸡在里头的小火堆,风一阵阵吹来,把烟都熏向他那一边去了,呛得他眼泪直流:“这火候是不是有点过了?”
段昔一愣,而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笨,是你的阵法被破了!”
宁如是起身一看,果然是风门被破。
段昔道:“你先撑着,我把叫花鸡给弄出来!不能每次都让他们占便宜!”说着便踩灭火苗,脱下外衣将热烘烘的叫花鸡包了起来。
宁如是见他准备好了,把书往怀里一塞便道:“走。”
两人齐齐闪进林中,待护卫寻来,只余一片狼藉。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宁如是道,“这方向可是暖阳堂。”
段昔道:“就是要去暖阳堂,你放心,这个时候管堂主不在大院里的。”
宁如是还以为自己对明月城很是熟悉,没想到段昔比他更熟门熟路,拐进了一个小院后,段昔喊道:“盛禾、盛禾。”
正在努力识字的盛禾一听段昔喊他,眼睛一亮,冲出房门:“段大哥!”
“这是哪里?”宁如是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
段昔道:“在暖阳堂像盛禾这般大的孩子都住这边。”
宁如是看了眼怯生生藏在段昔身后的盛禾,好奇道:“那怎么只见他一人?”
盛禾小小声说道:“他们都去书院了。”
段昔看了眼宁如是,奇怪问道:“这里还有其他书院?”
宁如是想了想,道:“嗯,我记起管渐说即便是奴仆也得懂得识文断字,学得好的一般都会送到金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