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逗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没想到他竟在给元青讲书中的故事,暖暖的灯火中,元青凑近看着容铮手里的书,俨然一对才子佳人的模样。
朝生站在门外正打瞌睡,段昔轻轻碰他一碰,吓得他直打了个激灵,差点摔倒。见到段昔,咧嘴笑了:“段公子,你终于来啦?”
屋里的两人听到动静,容铮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元青,尔后看向段昔:“你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段昔汗颜,容铮啊容铮,你以为这里是容府么,这里可是出了名的温柔乡销金窟。
倒是元青开口了:“我这里是时辰到了就要走人的,段公子你大可不必过分担心。”
段昔讪笑:“我只是顺路……”
元青轻哼了一声,没有搭理。
见气氛尴尬,容铮也知趣的没再逗留,乖乖跟着段昔离开了。
路上段昔问道:“你是真心喜欢元青姑娘?”
容铮不解反问:“难道还有假的喜欢?”
“……”段昔换了问法,“你是打算娶元青姑娘过门吗?”
容铮一听,犹豫了半晌,才嗫嚅道:“我想娶,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嫁……”元青可是个男子,又高傲,肯定不答应吧……
段昔闻言,只当他是替元青担心流言蜚语,便拍着他的肩膀说:“人生在世,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你若真心喜欢元青,就将她从青楼赎出带回家中好好对待,加上她又是清倌,你父兄应该会接受的。”顿了顿又说,“如果你在意世俗眼光,那从今往后就别再去见她了,省得日后动情,伤人伤己。”
容铮呆住,随后便神情认真的说道:“我明日就去跟元青讲,待我回家跟爹讲了之后就回来接他。”
段昔笑道:“你可要做好准备,说不定你爹一怒之下将你逐出家门。”
朝生在旁插嘴:“老爷最疼小少爷了,肯定不会这样做。”
容铮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一定会让阿爹接受元青的。”说着看向段昔,“段昔,你和我一般年纪,却能考虑那么多,我真是太没用了。”
段昔一笑:“我小时候在青楼呆过,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所以并不是比你要厉害,而是碰巧遇事多了。”
容铮仍是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比我厉害。”
段昔笑着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像容铮这样单纯的人出来游历,居然没被人骗光钱财,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夜间的秋风颇冷,星光寥落,月色朦胧。容铮搓着双臂不停喊冷,三人一路小跑着回了客栈。
而在此时,武当弟子李仲宜被人迷昏在客栈,半柱香后醒来已身在陌生女子的闺房之中。他暗道不好,却见身旁女子睁眼醒来,他连忙跳下床,发现自己竟赤着上身,再看女子未着寸缕,正要解释,那女子却媚笑道:“公子这是要做什么?”眼波一转,“难道是还要奴家伺候?”
李仲宜这才恍然,他竟是在青楼!究竟是谁做的!这事若是传出去,他被罚事小,武当名声肯定……
窗外一阵轻响,李仲宜察觉不妙,一闪身,躲过一记袖里箭,烛火被漏进的夜风吹得明明灭灭,他定睛一看,竟是个持剑的黑衣人!
来人身法极快,招招狠绝。
李仲宜也不是等闲角色,他内力浑厚,以掌代刀,刚劲的掌风竟划破了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见硬碰不得,剑锋一转,居然袭向早已吓得瘫软的女子,忽而一收剑,取而代之的是一掌拍中女子,女子闷哼一声,转眼间便吐血身亡。
李仲宜惊呆了,因为黑衣人那一掌赫然是武当的玄阴掌!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黑衣人已带翻桌椅,跳窗离去,青楼内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划破夜空的尖叫。
早已闪在暗处的黑衣人捂住被掌风所伤的左臂,看着那处冷哼了一声。
次日,杭城酒楼、客栈内皆议论纷纷,段昔和容铮到楼下大厅时,就听见有人高声说道:“那青楼女子识破男人的身份,认出他乃武当弟子李仲宜,李仲宜顿生杀机,竟一掌击毙其人,妄图杀人灭口……”
武当一贯戒律甚严,择徒要求更是苛刻,武林中甚少听闻有武当弟子出手伤人之事,即便旁人冒犯,也必定谨慎出招。当然,凡事亦不能以偏概全。这种事传出江湖人云亦云,真相如何只能靠人查证。段昔虽然觉得奇怪,也只能在心里这般想想,师父告诫谨言慎行。
倒是容铮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停下筷子,连最爱吃的栗子炖鸡也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