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名贵药材全要了。
谢长风收好了银子,却是摆出一副不再负责付账的模样。
宁如谦倒是明白过来,这里虽尚无明月城旗下客栈,却可以拿银票去钱庄兑出银子来了。
换了银子之后,找了家当地最大的客栈,这并非是财大气粗之举,而是这等客栈帮忙提供的马匹要比一般客栈的精壮,适合长途跋涉。
段昔等人进了客栈已是人满为患,只余角落处还有一桌空位。
客栈里多是行商的客人,他们走南闯北惯了,见多识广,小酌一杯便能侃侃而谈,不亦乐乎。
只听一个中年人说道:“我从安徽过来,听说名剑山庄带领武林正道剿灭魔教,那魔教头子被逼得跳崖身亡,余下教众死的死,逃的逃,看来这次魔教是气数已尽了。”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人露出宽慰的笑容:“如此甚好,我们的货是走甘肃一带的,每次路过那落日山头,就会遇到魔教抢劫,这下看来是可以安心了。”
旁边的年轻人奇道:“我在落日山也曾遇到强盗,但那不过是些宵小,需要名剑山庄和那些名门正派一起出马?”
中年人抚须道:“这你就不懂了,难道要魔教头子领着那些长老们拦路抢劫不成?这种事自然是交给下边的人去做的。”
这般说着,他们的话题很快又拐到其他途中见闻上。
段昔看向宁如谦,道:“没想到魔教那么快就被攻打下来了,不知松云道长等人有没有赶上。”
宁如谦淡然道:“自你失踪之日算起,已是半月有余。”
言下之意就是这么长时间还没把魔教攻下,那才是不可思议了。
段昔自然听出这弦外之音,摸了摸鼻子,嘀咕道:“魔教真是不堪一击。”
谢长风插嘴道:“武林中人还是如此喜欢凑热闹。”
段昔道:“凑热闹是人的天性。”他就是个天生爱热闹的。
“总有从小就冷面冷心的人在。”谢长风意有所指。
宁如谦看了他一眼,徐徐道:“若我没有记错,谢前辈也曾带领武林同道攻打过赤焰帮。”
谢长风被他反将一军,一时语塞,只得忿忿然磨牙。
过了这个城镇就走上了官道,宽阔平坦的官道自然要比山路好走多了。
但到杭城却也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前后加起来足足半月。
此时霜降已过,郊外层林尽染,落叶纷飞,杭城内却是绿柳红花依旧,若非冷风扑面,还以为是立夏时节。
到了八宝客栈,齐三映早已吩咐仆人收拾好小院,段昔没有想到笛管家竟然也在八宝客栈,老远见到他们就迎了上来,激动的说道:“堂主、公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忽然盯住戴着面具的谢长风看,迟疑了片刻,看向宁如谦,似乎是在向他询问什么。
宁如谦略一颔首,笛管家随即会意,恭敬的朝谢长风行了个礼,吩咐了仆人领谢长风去梳洗一番,他则去张罗别的琐事。
谢长风倒也没说什么,就随仆人去了。谢家庄远在金陵,而他又心心念念要见那人一面,在杭城势必要待上几日,这几日能在此处落脚,最好不过,明月城的人向来守口如瓶,他不必担心识穿他身份的人将他的消息泄露出去。
话又说回来,能识穿他身份的人,如今大都也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了。所以他才毫无顾忌的一路随宁如谦到了杭城。
待他出了客厅,齐三映这才对宁如谦说道:“宁堂主,看来你走这一趟收获很大,谢老庄主总算是宽慰了。”
宁如谦道:“但愿如此。”
齐三映拢了拢袖子,笑呵呵道:“他好歹是一代豪杰,既然走了出来,难不成一遇事又躲回去?”说着突然一顿,“不过,谢家的人确实遇事都喜欢躲起来……”说完他瞥了眼宁如谦,对方神色不动,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里。他兀自挑了挑眉,罢了,宁堂主冷清而固执的个性,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只是,与谢家的纠缠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闲谈中,仆人过来请段昔去沐浴,好洗掉一身的风尘仆仆。
段昔正往嘴里塞着蜜饯,手里还拈着一块桂花糕,他摆摆手,示意仆人待会便过去。他们一早赶着进城,中午那顿没吃,到了现在可真是饿得他前胸贴后背。
耳边恰好听到齐三映在问宁如谦:“你那日为何独身前往,把护卫都留在了明月城?着实把远在京城的城主吓了一跳,以为你也失踪了,还好我手中有你的留书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