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六
身陷囹圄七
段昔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一回过头看到笛管家那张圆圆的笑脸,冲他说道:“公子,堂主让你过去。”顿时吓得不轻,下意识看向他身后,果然不远处宁如谦一身素白站在人群中。
原本欢呼出声不顾形象的谢子灵赶紧努力装出大家闺秀的温婉模样,朝笛管家笑不露齿。
笛管家笑眯眯对她道:“这位姑娘,真是抱歉,需不需要老朽安排仆人送你一程?”
谢子灵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家就在前边。”说着对段昔道,“你去吧,我再转转。”
段昔知道她还没玩够,笑道:“行,有空跟你大师兄到明月城做客如何?”
谢子灵喜道:“好!过两天我回去就跟大师兄说!”
道别之后,段昔就跟在笛管家后头往宁如谦那处走去。
明明刚才还想着师父的冷漠无情而产生逃离的情绪,可现在师父一招手,他又情不自禁巴巴的凑了过去。
就好像头顶那轮皎洁的明月,明知够不到,却还是要伸手想去触摸。
到了宁如谦跟前,衣袖里的手忽然被执起,段昔愕然的抬头看向他:“师父?”
宁如谦皱着眉:“人太多。”
段昔看了看被牵住的手,感到很郁闷,扭头对笛管家小声说:“笛管家,师父是怕我走失么?我看上去像三岁小儿?”
笛管家眼观鼻鼻观心,淡定道:“堂主自有堂主的分寸。”
“……”段昔无语,走到人少处时,忽然闻到淡淡的梨花酿酒香,他抽了抽鼻子,顺着酒香闻过去,是师父身上的。
“师父,你喝酒了?”段昔迟疑的问道。
宁如谦微不可见的轻点了头,松开牵住的手,摸了摸段昔的头,一时间仿佛无限温存。
段昔忿忿然,扭头看向笛管家:“师父最喜欢的那把剑有没有带来?”
笛管家道:“小院里还有另一把剑,堂主挺喜欢的。”
“好,师父,你别摸我的头,我们快回去。”段昔拉下宁如谦的手,快步往前。他现在可吃不消被师父这般温柔对待,他很明白温存有限,心酸无限。
回到小院后,笛管家便立即吩咐仆人找出了那把剑,宁如谦似乎颇为满意。
段昔松了口气,以为终于可以回房歇息。
没想却听宁如谦道:“笛管家,让厨房做几样点心上来。”
笛管家应声去了厨房。
宁如谦抚着银白剑身,抬眸看了眼段昔,道:“坐。”
段昔摸到亭子里的石凳乖乖坐好。
拔剑起作浑脱伎,白虹绕地乌风旋。
白袍黑发,身姿潇洒,剑舞凌厉。
段昔忽然有点明白,也许师父并不是因为喜欢那把剑才舞剑,这么多年师父练得一身精湛武功,却连看他舞剑的人都没有。所以才借着酒意,偶尔纵情一回。
这么想着的段昔,心中没来由的一痛。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估计是走不了回头路了。纵是他心里时时提点该端正心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可妄动念想。
可感情就如外头那湖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漫上来、漫过心头,淹没整个人。
月色衬得他的面白如纸,宁如谦收剑入鞘,走了过来,见他这般模样,脸色微动,俯□探手摸他额头:“着凉了?”
感觉到温热的掌心贴了过来,段昔回神,忙道:“没有没有!我这是被师父的身姿倾倒了!”
宁如谦道:“既然如此,那就再看一回罢。”
“……”嘴太快的下场。段昔看着已经凉掉的糕点,欲哭无泪。
虽昨晚看师父舞剑到深夜,但段昔今日一大早就起来了。
清晨寒露沁冷,此时伫立廊下,一呼一吸间顿觉混沌尽去,无比清明。
段昔吩咐仆人不要惊扰笛管家,而后便独自到了前头的八宝客栈。
八宝客栈历来只提供早饭给住店客人,这么一大早的,见有人熟门熟路从后门进来,在后头做事的师傅妇人们不免惊讶。再仔细一瞅原来是段昔段公子,店小二赶紧将他迎到二楼临窗的位子,并用折梅屏风隔出了一室空间。
段昔坐下不久,齐三映就上来了。
他手里头端着一副茶具,落座后眯眼道:“段公子,你这趟心血来潮可把我的伙计们吓得不轻,以为是有哪里没有做好,引来你亲自监督一番了。”
段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