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的绒毯,床边挂着纱帐,床外是重重的帷幄。
寝室中的家具也十分考究,全是红木雕花的。博古架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古玩。林沐风并不喜欢这种陈设,整个寝室的布置都显得庸俗。
劳累了一天,林沐风的身体感到越发不适,随行的御医赵明德是太医院使杜还山的女婿,深得杜院使的真传。赵太医已经为林沐风诊了脉,开始煎药。林沐风额头的旧疾一受风寒头便有些微疼。
傍晚时分,赵太医将煎好的药送入林沐风房中,林沐风遣退长随太监,想独自清静清静。
林沐风已脱下了蟒衣换了件软缎的长袍,摘下了乌纱,只用一根玉簪插在髻上,放下了帷幄。奢华的寝室中已被药气熏染,林沐风对着妆镜,打开了药箱,取出一盒药膏,用软布蘸着药膏,轻轻涂抹在额头上新生的皮肤上。额头上的痂虽已脱落,遇到潮湿却还有些微痒。
药箱是杜院使特意留给林沐风的,里面装着各种治伤的药膏。林沐风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不顾性命撞伤了额头想要保护的却是害了自己一生的人……
林沐风合上药箱,只觉得眼皮有些发沉,便躺在拔步床上,放下了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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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渐渐转黑,南陵王府内却是守备森严。
王府中的卫兵和家丁分班值守,京城来的锦衣卫亦是严阵以待。
夜暮降临,一个身影灵巧的潜入了南陵王府。身影一身夜行衣,手持宝剑,在南陵王府中穿梭。
“有刺客!”
一个锦衣卫指着屋顶上的夜行人,所有的锦衣卫已抽出腰刀,飞身跃上屋顶。
夜行人的剑法奇快,锦衣卫一时无法取胜。夜行人边战边退,只求迅速脱身!
王府内的卫兵和家丁也闻迅赶来,一时间火光冲天,整个南陵王府明如白昼。
夜行人见势不妙,虚晃一剑,纵身一跃,想要逃离南陵王府。
突然,“嗖”的一声,从王府的暗角中有人放了一支冷箭,射中了夜行人的左臂。
“哼!大胆刺客!竟敢在本郡主的眼皮子底下放肆!”
一时间,冷箭如暴雨一般射向夜行人,夜行人左臂中剑,右手仍在挥剑,斩落了乱箭,脚下却施展轻功,跃下了屋顶,消失在黑暗之中。
“三郡主!刺客跑了!”
南陵王府的卫兵已停止射箭,一起望着朱宝蟾。朱宝蟾冷笑一声,摆了摆手。
“没关系!那刺客已经中了本郡主的独门药箭!任他的武功再高,一准也走不了多远两腿就会发软!你们给我四处搜搜,如果这刺客长得标致,就绑了送到我的寝室去!如果长得一般,就丢到犬舍去喂我的獒子!”
“是!三郡主!”
王府的卫兵和家丁手持着火把在南陵王府内四行搜索。朱宝蟾得意洋洋地望着面前锦衣卫,扬了扬手中的弓箭。
“你们也别傻站着,还不去保护你们的林公公?真不明白,陆师兄调教出来的锦衣卫怎么看起来都像是木头一样?”
锦衣卫们没有应声,却一齐向林沐风居住的别院而去。
别院之中,四个锦衣卫分立在寝室的门口,夜行人从腰间摸出一对火石,分别丢向院中的假山和池塘。
火石撞到假山,发出了一道亮光。被丢到池塘里的火石,却发出一声闷响。四个锦衣卫分别向假山和池塘而去,夜行人乘机用剑尖挑开了门拴,潜入了这间寝室。
寝室四角燃着柱灯,明亮如昼。夜行人左臂负痛,右手仍紧紧握着宝剑,一步步向重重帷幄逼近。
林沐风并未睡熟只在假寐,听到门响,心中暗自奇怪。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深夜潜入自己的寝室?林沐风坐起身来,披了件软缎长袍下了地平,掀开了拔步床的纱帐。
重重的帷幄突然被掀开,一把宝剑已抵住了林沐风的咽喉。
林沐风吃了一惊,披在身上的软缎长袍已滑落在地,贴身的单衣薄如蝉翼,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怎么是你?”
架在林沐风脖子上的宝剑已被拿开,林沐风缓缓转过头来,也吃了一惊,不由脱口而道。
“怎么是你?”
“这话是我先问你的吧?”
潜入林沐风寝室中的竟然就是白日在芦苇丛中替自己解围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