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朕在,你就会拥有一切!此次省亲,朕赐你丰厚的宝物,让你的家人好好瞧瞧。”
“谢主隆恩!”
林沐风赤身跪在龙床上,永乐帝却呵呵一笑。
“沐风,你总是喜欢光着身子跪在龙床上谢恩!还记得朕封你做大内副总管时,你也是这样向朕谢恩的!”
“皇上……”
林沐风娇嗔一声,引得永乐帝开心不已。
“对了,沐风,据闻你的父亲似乎和方孝孺是同窗?可有此事?”
林沐风趴在永乐帝身上,却故意嘟起了嘴。
“皇上,家父幼年时的确是和方孝孺同在一间私塾读书,但是后来方孝孺做了大官,家父却只是一代寒儒,在余杭城守着祖业,几十年都没有往来了。何况方孝孺是宁海缑城人,家父是余杭城人,只是幼时相识,难道说沐风也在方孝孺的十族之内,皇上要诛灭沐风不成?既然如此,皇上就请下旨,赐沐风一死,免得又有人整日里捕风捉影!”
林沐风猛得从皇上自上起来,随手抄起一件单衣,套在身上,便要下龙床。
“好了!沐风,朕又没信那些谣言!何况朕当年杀方孝孺也是一时之气,就算是与沐风有什么瓜葛,朕也不会计较了!”
“皇上!奴才能与方孝孺有何瓜葛?如果皇上不信奴才,奴才不如一死以表清白!”
林沐风冲下龙床,一头撞向御书房的廊柱,永乐帝大吃一惊,顾不得赤身裸体,便跳下龙床,一把将林沐风揽在怀中。林沐风的额头已撞破,鲜血直流,浸染了身上的单衣,□着的□,一双修长的双腿显得冰冷。
“沐风!你这是何苦?”
永乐帝心疼不已,拿起自己明皇色的龙袍,扯了一角,为林沐风包扎。林沐风不再言语,只是默默流泪。永乐帝微叹一声,摇了摇头。
“沐风,从今往后,谁也不许提起你父亲和方教儒的事情,否则朕一定严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好好休息,待伤口痊愈之后,朕便安排你回乡省亲,并代朕向南陵王予以封赏。”
永乐帝深知林沐风的脾气,虽然林沐风弱不禁风,但是性子却非常刚烈。若真是惹急了,林沐风是个宁可玉碎,不保瓦全的性子。王安与林沐风不和,也正是因为林沐风不肯卑躬屈膝的讨好王安。如今事情没有证实之前,若是林沐风就这样死了,永乐帝实在是难以割舍。
永乐帝轻轻抱起林沐风,将林沐风放在龙床上,用自己的龙袍擦拭着林沐风的脸。
本有旧疾的林沐风因为失血脸色更加苍白,使得永乐帝更加惜怜。
这一夜,永乐帝没有再侵犯林沐风,只是静静的将林沐风搂在怀中。天还未亮,林沐风便离开了御书房,回到自己的房中。
******************************************************************************
林沐风回到自己的寝室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这条残命死不足惜,但是,要陪上林家百十口性命还真不值得。林沐风望着妆镜中自己的样貌,心中一片酸楚。
自己这样苟且偷生委身于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说是为了荣华富贵?可是皇上赐予自己那价值连城的南珠却让自己感到厌恶!难道说为了报复?可是自己连报复的对象都没有!
林沐风微微叹息着,今天总算是过了这一关,可是王安为自己安排的江南之行一定并不简单!皇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禁脔,谁也不能染指。如今却让自己独自去江南,看来在皇上心中,已对自己起了疑心。
林沐风轻轻抚摸着额头上的伤,幽穴内皇上放入的锁贞丹有些已经融化在自己的体内。林沐风明白,等到自己回京后,皇上第一个要检查的便是锁贞丹的印记……
林沐风的思绪仍在飘浮,王安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
“林公公,咱家听说您在御书房内不慎被殿柱撞伤,特携太医院的杜院使前来探望。”
林沐风平复着情绪,打开了房门。
“王公公,只是一些皮外伤,不打紧。倒是您还这样客气,连杜大人也惊动了!”
“林公公,下官是奉皇上之命来为林公公治伤的,王公公是下官在半路上碰到的,所以就一起来了。”
“如此,就有劳二位了。”
杜院使轻轻解开了林沐风头上的龙袍残片,为林沐风清洗好伤口,敷上药,又重新包扎好伤口,垂手立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