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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的八抬大轿已在宫外候着,林沐风身穿鲜红的蟒袍,头戴乌纱帽,腰系犀角带,在八位长随小太监的簇拥下,上了大轿。
两旁分列着数十名锦衣卫和监工,这场面绝不次于大总管王安离京。吉时一到,礼袍三响,林沐风的钦差大轿已经起轿,锦衣卫们也纷纷上马,一行人便这样浩浩荡荡的向江南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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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坐在自己的寝室中的太师椅上,摇摇晃晃的闭目养神。身边的长随小太监刘金明却在他耳边密语。
“大总管,林沐风的钦差大轿已向码头行进,然后改乘官船,到了金陵府在再改乘官轿,好不排场!”
“金猴儿!你懂什么?林沐风他排场不了几天了!此去江南他定是有去无回!”
“大总管,难道您想在路上设伏,将林沐风给做了?”
“蠢东西!陆文俊那小子把身边最得力的锦衣卫全都派给了林沐风,东厂的太监们就算是设伏也未必能沾到便宜!咱家是要借刀杀人!”
“大总管,您是要借南陵王的刀杀了林沐风?”
“哼!你有所不知,那个南陵王朱烈荒淫无耻、恋娈成癖,林沐风去了他那儿还不是羊入虎口?皇上视林沐风为禁脔,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要是林沐风和南陵王有染,皇上一定不需要任何理由就会杀掉朱烈!到那时咱家在一旁煽煽风,林沐风一定会被皇上厌弃。到时候咱家不费吹灰之力,便除此大患!”
“大总管,那个南陵王难道敢和您做对不成?”
“金猴儿,你懂什么?朱烈那老儿仗着自己是先皇的义子,根本不把南京守备放在眼里,南京守备也是咱们司礼监外差,如果不除掉南陵王,整个江南就很难掌握在咱家手中!”
“大总管,要是南陵王没有对林沐风下手,不就太便宜林沐风了吗?”
“金猴儿,你放心,咱家知道江南很不太平,正闹着乱党。那些人最恨的就是东厂太监,我已派人放出风去,就说宫里的副总管,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林公公就要去江南省亲,那些个乱党可分不清二十四衙门都是做什么的,只听说是太监就会当做是东厂的人,到时候陆文俊的锦衣卫可就有得忙了!林沐风要是知道他做了东厂太监的替死鬼,一定会气得吐血吧!哈哈哈哈……”
“大总管真是高明!这一石数鸟之计准保让林沐风来得去不得!嘿嘿嘿嘿……”
王安的寝室中门窗紧闭,却不时传来王安与刘金明的阴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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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上,钦差的大轿仍在前行。
林沐风随着大轿的摇动,却不由睏倦起来。昨夜一宿未眠,皇上就象是贪欢的毛头小伙一样欲罢不能,林沐风的和身体有些吃不消,林沐风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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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树成荫,落瑛缤纷,一位白衣少年斜倚在树下吹笛。
笛声悠扬,引得树林中的群鸟跟着鸣唱。
“沐风,不要再吹竹笛了,要好好用功读书才能光耀门楣。”
“爹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十三岁不是已经在童试中得了第一了吗?这次乡试我一定会高中解元的,到时候爹爹就等着我三元及第吧!”
白衣少年收起竹笛,随着一位身着长衫头戴儒巾的中年男子离开了树林。
“沐风,你又在浑说了!三元及第?谈何容易?这乡试可比不得童试,不见你好好读经诗子集,终日读些个闲散诗集怎生了得?况且会试就更不简单了,想当会元,更是难上加难。等到殿试,要想当天子门生可不是随便就能当的,殿试中皇上亲点的才俊才是头名状元呢!”
“好了!爹爹也太啰嗦了!等发榜后我没中解元爹爹再唠叨也不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