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双眼,望着沈孟飞,已是一双泪眼。
沈孟飞望着林沐风如此模样,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一剑将所有人全都杀死。
“沐风!这群混帐想做什么?他们也是男人,为什么要扯光你的衣服?你们这群人渣!沐风就算是太监你们也不能这么污辱他!”
“孟飞……”
沈孟飞不禁有些吃惊,林沐风一向称呼自己为沈大哥,此时一声孟飞虽然微弱,却让自己肝肠寸断。
“沐风!”
“我没事……他们还没……我不想见你……你快走……”
林沐风断断续续的话让沈孟飞更为惊诧,难道林沐风不想和自己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还是怕会连累自己?
“沐风!我说过,我要一生一世照顾你!我沈孟飞怎么会食言而肥?我要带你一起走!你放心,只要有我沈孟飞在,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指头!我们不是说好了,我还要带你去见识江湖吗?你不是说你想和我一起过快意恩仇的日子吗?你说不想见我,你为什么还要来江南?沐风!时间不多了,如果你还能动的话,你就立即离开,码头上有我的快船,你快走吧!”
林沐风望着沈孟飞,泪眼中有种满足感。
“孟飞,你真傻,为什么要为我这将死之人来冒这么大的险?如果你有什么闪失,又让我如何独活?我哪也不去,能在死之前见到你,我此生已无憾。”
“傻瓜!我说过要保护你,我就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上次都是因为我,害你在京城内受了那么大的罪,我为你做的这些什么都不算!你快走,不能担心我,就凭这些家伙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校场内所有人都在听着沈孟飞和林沐风的对话,却没有一人敢应声。
傅清风痴痴的望着林沐风和沈孟飞,却突然向林沐风走去。
“喂!你这个鬼书生想对沐风做什么?不许你伤害沐风!”
沈孟飞望着傅清风,却不由自主的将韦连忠的双手的脉门捏得生疼。
韦连忠强忍着疼痛,却仍然装出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子。
傅清风没有理会沈孟飞,轻轻脱下身上的外敞,披在林沐风的身上,双手将林沐风从地上扶了起来。
林沐风浑身颤抖,全身无力,被傅清风搀扶着才能勉强挪动身体。
“沈孟飞,林沐风他根本逃不了!就凭他的身体就算是走到日落还没到山下呢!”
“你这个什么破烂军师,你想带沐风去哪里?”
“沈孟飞!我傅清风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反正我们大将军的性命还在你手中,水寨里的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带林沐风去换身衣服,你总不想让他光着身上满街乱跑吧!在我和林沐风没有回来之前,你们不妨继续保持这种姿势。”
“清风……你……”
韦连忠实在不明白傅清风的用意,忍不住呼唤着傅清风。傅清风却并未理会韦连忠,只是扶着林沐风穿过忠义堂,向自己的寝室而去。林沐风随着傅清风前行,却隐隐感觉到傅清风似乎别有用意。
韦连忠和沈孟飞心中都有些奇怪,不由自主的望着二人的身影直至消失。
韦连忠自觉今日在众军面前颜面尽失,加之傅清风最近对自己的态度,不由生起了闷气。
沈孟飞却在暗自为林沐风担心,那个古古怪怪的军师应该就是朱宝蟾说的擅于用兵布阵的阴险书生,谁知道这个家伙又想捣什么鬼。
想到此处,沈孟飞手中的宝剑抵和更紧,扣住韦连忠脉门的手又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度。
(三十三)冰释
傅清风的寝室布置得非常清雅,颇有魏晋时的遗风。
书架旁的几案上摆放着上好的美酒,朴素中又带着豪放。林沐风非常喜欢这样的陈设。
房间里没有豪华的拔步床,却放着一张雕花的合欢床,挂着淡青色的纱帐。
床前有一个精美的妆台,妆镜擦拭的非常干净。
傅清风转身进入了偏厅的屏风后,林沐风却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
“林沐风,你试试水温如何?”
傅清风突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林沐风才看到,屏风后的浴缸中的热水中已撒满了茉莉花瓣。
“傅军师……你这是……”
“把你身上的污泥全都洗干净,然后换上套干净的衣服,去会你的情郎。我这里可没有绣蟒的曳撒,你就凑合穿我的衣服吧。”
“可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