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人问起,我都不想再提。说起来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父亲傅从流是苏州府的第一名士,他曾向大学士方孝孺请教过学问。”
“方孝孺?原来你们家是被方孝孺一案牵连的?”
“是啊!狗皇帝诛杀方孝孺之后,不知是谁举报家父是其生党,也在十族之内。原本平静的傅宅便闯进了很多锦衣卫,他们抓走了我父亲,又将我娘亲和我抓走。我娘亲不愿抛头露面便一头撞死在我家那棵老槐树上。我还清楚地记得她的鲜血溅在雪白的槐花上那样的情景。当年只有十三岁的我和很多人一起被押解到南京旧都接受圣裁。”
傅清风说到这里,双眼已有些湿润,林沐风不由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那么憎恨皇上。那你后来是如何认识韦将军的,而且你不是说过你曾经考中过苏州府的解元吗?”
“说来话长!我就是在被押解前往京城的路上认识韦连忠的,他当时就是押解我的锦衣卫之一。”
“什么?韦将军原来是锦衣卫?”
“嗯!连忠是当年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手下,后来纪纲因为支持汉王夺嫡被砍了。连忠为报仇才不当锦衣卫而落草为寇。”
“听起来一定是个美好的回忆吧?”
傅清风笑了笑,思绪已回到了自己十三岁那年。
******************************回忆开始的分割线*******************************
两旁的锦衣卫手中的钢刀提醒着傅清风,这一切不是梦。就在昨天傅宅还是父慈子孝,然而今天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父亲被抓,母亲自裁,一切都让傅清风无法接受。
傅清风自打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一路泥泞难行,傅清风脚下一滑已跌倒在地。
“小东西!你在磨蹭什么?再不走老子一刀砍了你。”
一名锦衣卫将林沐风提了起来,抬起手想要抽打,却被一只黝黑的手一把捏住。
“好了!你们有力气多抓几个叛党,拿小孩子出什么气?”
“韦统领,属下明白。”
傅清风招起头来,想要打他的锦衣卫已经松开了手,面前却站着一位脸黑乎乎的看起来却有点傻气的锦衣卫。
“我叫韦连忠,是锦衣卫的统领,小孩子,你不用害怕。”
“哼!我可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