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那张臃肿而发白的脸,陆文俊差点连隔夜晚也吐了出来。
“陆某能想什么?只是想王公公又给锦衣卫找了个什么好差事而已。”
“呵呵……那可真是个好差事!咱家想请陆指挥使配合捉拿钦犯,到时陆指挥使也算得大功一件,皇上定有重赏。”
“哼!如此就多谢王公公的美意了!”
陆文俊拱了拱手,算是回礼。王安依然满脸堆着笑,并不介意。
天色已渐晚,陆文俊按照王安的吩咐将锦衣卫全部都埋伏在一北镇抚司的诏狱中,原本狱中的人犯已全部被清理了出去,现在埋伏在诏狱中的都是锦衣卫。
王安始终不肯说出要捉拿什么人,陆文俊也懒得再追问。反正王安吩咐的事情,一准不是什么好事。
据王安说,入夜时分会有人潜入北镇抚司的诏狱,而那人便是皇上钦点的要犯。这一步棋王安说叫做“请君入瓮”,然后锦衣卫们再来个“瓮中捉鳖”。
锦衣卫北镇府司已准备就绪,只等着王安所说的钦犯主动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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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色已渐晚。
沈孟飞在空落的宅院中苦等着林沐风的消息,心中万分焦急。突然,一个人影悄悄地潜入了宅院,沈孟飞纵身一跃,手中的宝剑已抵住了来人的咽喉。
“沈大侠!我是路顺!快放下您手中的剑,这可真是吓人!”
沈孟飞已看清来人正是那个自称叫路顺的小太监,沈孟飞收起宝剑,望着面前的小太监。
“沐风他有消息吗?”
“哎哟!我的沈大侠啊,您差点要了奴才的性命啊!您瞧瞧,这不是林副总管让奴才带来的信物吗?”
小太监从衣襟中取出了半支竹笛交给了沈孟飞,沈孟飞与自己那半支竹笛一合,果然是一支竹笛。
“沐风他现在在哪里?”
“沈大侠,林副总管今日被押往锦衣卫的北镇抚司了,那里也是和东厂一样的鬼地方。如今林副总管就被关在诏狱中,虽说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暂时不会对林副总管用刑,可是时间一长,只怕陆大人也抗不了圣命啊!为防夜长梦多,您可得将林副总管从锦衣卫手中救出来。”
“好!带我去锦衣卫的北镇抚司。”
沈孟飞抄起宝剑,一把提起小太监。小太监如一只猴子一般两脚悬空,一双贼眼仍在滴溜溜乱转。
“沈大侠,您别着急!起码也要等入了夜我们才能去北镇抚司啊,您不怕被人瞧见,可是林副总管的安全可得注意啊!我这里有一张诏狱的地形图,您可要仔细看看,认准林副总管所在的位置。”
“拿来!”
沈孟飞一把丢开小太监,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地形图,仔细观看。
“沈大侠,林副总管今日还对奴才说,但愿竹笛相合人相见。您说说,林副总管可是多牵挂您啊!”
“好!就等天黑!一入夜就带我去救沐风!”
沈孟飞双目死死盯着天边欲落的斜阳。恨不得一剑将太阳削去,连月亮也不要出来。
好容易盼到入夜,沈孟飞随着小太监一起向锦衣卫北镇抚司行进……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外,小太监一把拉住沈孟飞轻声道。
“沈大侠,奴才就不跟进去了。您可要多加小心,锦衣卫和东厂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林副总管人就关在诏狱中,您要是救了人就去那座宅院,我在那里给您备好快马,您带着林副总管一起远走高飞吧!”
“我知道了,你先走!这里太危险了!”
沈孟飞摆了摆手,小太监如得了赦令一般飞跑而去,转眼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孟飞瞧了瞧左右,见没有什么动静,便纵身向诏狱而去。
诏狱外有四个锦衣卫把守,林沐风出手如闪电一般封住了锦衣卫的穴道。
沈孟飞持剑在手,潜入了诏狱中。
诏狱中,四周燃着火把。牢房中的犯人俱已沉睡,沈孟飞心中有些狐疑,却还是继续前行。
林沐风的安危对于沈孟飞来说比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
按照地形图所述,林沐风被关押在一间单独的牢房中,那座牢房就在诏狱的最深处。
沈孟飞疾步如飞,终于到了诏狱中最面里的一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