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外把守的是王安的长随太监。
林沐风不禁有些好笑,事到如今还做这些无聊的举动又是何苦呢?如果自己不是一心求死,王安又如何能如此轻易得手呢?
林沐风望了望寝室中的一切,今日终于可以解脱了。
“林公公,咱家给您送恩赏来了。”
门外传来王安的声音,林沐风没有言语,王安却已是不请自入。
“林公公,这杯鸩酒的味道清淳,而且准保林公公没有痛苦。”
王安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杯美酒。林沐风没有理会王安,继续望着妆镜中的自己,王安却已鸩酒轻轻放在妆境旁的几案上。
“林公公,咱家知道您的习惯,您喜欢干净,咱家已经叫人去准备侍候您沐浴更衣了,咱家也将蟒衣取来了,说起来整个皇宫里的内侍能穿蟒衣的也就只有咱家和林公公您了。”
王安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小太监刘金明连忙将红漆托盘中鲜红的蟒衣放在一旁。
“金猴儿,你去外面守着,咱家还有几句话要对林公公说。”
王安摆了摆手,刘金明已闪身退出了林沐风的寝室。
“让我进去!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寝室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林沐风知道是自己的长随小太监路顺。
“林公公,看来是您的长随小太监路顺,要是你们还有什么别离的话,咱家可以让他进来。”
“用不着王公公费心。皇上允许咱家活到午时,而且并没有革咱家的职,咱家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林沐风轻轻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小太监路顺。路顺捧着食盒满脸疑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副总管,小的给您送燕窝粥和时鲜的小点心来了,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让奴才进来。”
“小路子,咱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等王大总管走后,你来侍候咱家沐浴更衣。”
林沐风接过路顺手中的食盒,示意路顺在门外等候。王安瞧了瞧林沐风又瞧了瞧路顺,摇头叹息。
林沐风懒得理会王安的惺惺作态,倒身坐在春凳上打开了食盒,取出燕窝粥和时鲜的点心,细细品尝起来。
“唉!林公公,您这又是何苦呢?咱家真是没想到和林公公相处的日子竟然会如此短暂。咱家更是没有想到,林公公会为了一个草莽之人而害了性命。咱家最没有想到的是,林公公竟然没有以色惑主,求得皇上的谅解。”
“王公公,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咱家了吗?咱家已经不想再留在皇上身边了,这几年和你勾心斗角,咱家已经累了。如今咱家只想好好休息,王公公想要的一切咱家无心相争。”
“唉!真是可惜啊!咱家真的舍不得让林公公走,可是圣命难为啊!”
“哼!如果没什么事情了,请王公公回去歇着吧!皇上的旨意是午时让您送咱家上路,如今才刚到巳时。”
“林公公,您不会又在想着有什么人会来救你吧?或者你正在想要用什么方法去打动皇上的心?其实咱家又何偿不想救您啊,可是皇上可真被林公公您气得够呛!”
“哼!王公公是在说笑吧?皇上如果真的回心转意,那么失望的一定不是咱家!”
“唉!相识一场,没想到最后林公公也不愿相信咱家的一片好心啊!”
王安摇头晃脑地离开了林沐风的寝室,小太监路顺连忙冲了进来。
王安叮嘱着身边的长随小太监们,不要让林沐风身边的任何人离开,还有一个时辰,绝对不能让林沐风再次逃脱。
浴缸里的水温恰到好处,林沐风闭着双眼,闻着淡淡的花香,路顺在一旁为林沐风擦背,却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小路子,哭什么呢?咱家还没死你就开始号夭了?”
“林副总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您才回来,皇上却要您的性命啊!”
“小路子,宫里头掌权的太监们本来就是你争我斗的。王安的计谋自以为得逞,他真的以为要了咱家的性命,咱家就不能对付他了吗?”
小太监路顺一把抹去泪水,望着林沐风实在有些糊涂。
“林副总管,您在说笑吗?您都没了脑袋还怎么对付王安?”
“小路子,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咱家就算死了,也不会让王安一个人逍遥自在的。咱家自然会有办法,到时候你还要配合咱家。”
“林副总管,就是要奴才上刀山下火海,奴才也不会皱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