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过后就看不上他了,之后和老婆一起租了个十坪左右的小铺头,卖些甜品糖水度日。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女儿乖巧伶俐。女儿还喜欢做明星梦,想着有朝一日发达了,全家可以住上洋楼,而不是挤在鸽子笼里度日。
如果可以选择,一生就做个普通小市民,安安生生度日,也没什么不好。女儿会找到个合意的人家,加以数年,还会有可爱的外孙。
如果可以选择。
而最近一次别人客客气气地叫他刘先生,是在女儿的追悼会上。
不但客客气气,而且还有很多钱。
“不死也死了,不给钱你也不能怎样。给钱,也是确实看你可怜。你女儿啊,心理太脆弱了,说难听点,蠢啊。人家大明星来的,她怎么会觉得真的会和自己认真啊。”
“有了?有了就去打胎就是了,三更半夜打个电话过来,大明星正和别人玩啊,怎么会想到她真的说跳楼就去跳啊。”
是蠢。
太蠢了。
如果不是参加什么少女靓模甄选,就不会认得那个人渣。刘伯眼神空洞望着接踵而至的八卦杂志记者。
“入行才几个月就跳楼,你之前有发现她有什么异状吗?”
拿起扫帚棍棒,将所有狗仔队从店里赶走之后,刘伯坐在自家糖水铺门前,大口大口地喘气。
那一天,谁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
包括他自己。
现在,正是他最接近这个人渣的时刻,这个害了自己女儿一生的人渣。
刘伯再度握紧了鲜花,跟着一拥而上的人群,接近笑脸迎人的偶像巨星。
本来是用枪的。
枪不在了。
那么,就多些人陪葬吧。
正在他准备拉动引线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手部被人从后制住了。
随后他整个身体都被掀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就连想向后看一眼,看是谁打倒自己都办不到。
确定对方已经彻底受控,青峰将刘伯交给随后而来的两名便衣,拿起对讲机:“狙击手撤下吧。”
“辉Sir,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们也都同情他,但是同情不是我们这行对嫌疑人应有的感情。”对面传来不甚愉快的声音。
“我明白。”
“那你还是去亲自制服他而不让人狙击,又是凭什么?”
青峰沉默。直到对方主动挂了线,青峰才有些自嘲地笑道。凭什么?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几小时前和某飞机师的对话。
“凭直觉吧。”
给刘伯戴上手铐,在押解警车到来之前,青峰抓紧时间问道:
“告诉我,枪、炸弹是怎么来的?”
“……”刘伯还在打着颤,一言不发。
青峰来回踱了几步,一把揪起刘伯:“你以为一个炸弹把他炸死了,你女儿就开心了吗?”
听到提及女儿,刘伯呆滞的神情有了松动,开始喃喃自语地道:“她大概是……真心喜欢这个人。……或者,说不定……我只是想有个人来阻止我吧……”
浑浊的泪水沿着这个中年丧女的可怜人眼角流了下来。
“听到失物认领广播时,其实,就猜到了……”
“放心吧,”青峰松开手,语气平和下来,“有人阻止你了。没事了。所以,为了你女儿,告诉我,枪和炸药是怎么回事?”
“是……是上周末,我女儿头七祭祀完,当晚有人打电话给我,说可以帮我,枪啊,炸药啊,还有那个人渣今天的行程,都是……”
听完刘伯的陈述,将他交给前来押送的警员之后,青峰立刻给桃井打了个电话。
“你再重复一次现在机场出现故障的监控线路号码。”
“故障的线路号码是,南区和北区的闭路监控25…35号。”
黄濑回到澳航工作站,看到人员少了将近一半,不由得有些吃惊。
“机场方面说南区那边缺协查人手,没办法啊。北区这边的工作人员也被抽调了一半。”留守的同事无奈地摊摊手。黄濑自然明白是什么缘故,不过也不声张:“真是辛苦大家了。有没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的?”
“哎,你介意去看下VIP单人室那边吗?”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忽然就一堆监控电视和对讲系统故障了。再有四十分钟就起飞了,真是麻烦。”
“嗯,我过去看看吧。顺便通知客人准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