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叹了口气,低下头,将头按在了方向盘上,听着汽车喇叭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
他从不知道自己也有那么软弱的一面。
他信任黄濑,甚至开始依赖他。
他想去见他。
黄濑从机场工作站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工作站内有暖气,他出了门才意识到天气又冷了不少。开车前还给Matthew发了讯息,问是否要带点宵夜回去,却没有获得回曱复,不禁有些担心。大半个小时过后,他将车停在自家楼下,才发现收到一条新讯息:“宵夜我买好了。”
看来,Matthew尚未被打击到茶饭不思,算个好兆头。
黄濑的租屋在十五楼。他从电梯走出来,发现楼道的灯又坏了,只得摸黑向自家的方向走去。舅妈租给他的这个地方虽处在闹市,交通便利,但楼宇本身却不新,楼道灯也时好时坏。虽给楼下的物业公曱司打过电曱话,却迟迟不见工作人员来处理。一般租户出门常会备个手电筒,黄濑却总是连手电筒都懒得带,在他看来灯坏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走得慢点而已。何况也不是真的漆黑一片,别的大厦也会透些光线过来,让他能看到个大致。
但有时,也会有料想不及的事情发生。
例如此时,他很确定,楼梯转角数过去第三个门就是他家,而他离那只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一个高大的身影轮廓正靠在他家门边,时而还转身,像在随时留意周围的动静。
黄濑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他后退了几步,退回电梯口,将从电梯走到自家的路线回想了一下,依然不认为自己弄错了门牌。
但他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这栋楼的治安向来不怎么好。入室盗窃抢曱劫案曱件也时有耳闻。十八层以上的房东将租屋改成了普通民宿,一两百港币就可以住一晚,出入人员鱼龙混杂的程度比较严重。虽然黄濑自己没碰到过盗窃,但,过去没碰到,不等于以后不会发生。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主人未归,有一个可疑的身影出现在家门旁边。黄濑想了想,蹑手蹑脚地走到楼道的清洁用曱具杂物房,找出一个扫把。入屋盗窃的都喜欢带短兵器,尖刀刃。近身搏击不划算。去健身中心上搏击课时,教练是这么说的:“长武曱器会比较有利。”
有了武曱器,就有了勇气。黄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向自家门口走去。对方看来也相当高大,虽然站得歪歪斜斜的,正背对着他,像在研究着铁门上的把手。黄濑将扫把一横,单手抓着木柄,又走近了些。
忽然,他发现这身影似有些眼熟。
于是他又走近了些。
——更眼熟了。
像是为了确认自己有没眼花,他拿着扫把,准备戳一下对方,就在这时,身影却忽然转身,抓曱住了往自己方向伸过来的扫把一端,再用曱力一拉,扫把啪嗒掉在地上,黄濑措手不及,踉跄着跌向前去。
一个温热的怀抱紧紧地箍曱住了他。
唇曱舌也被骤然封住了。
黄濑感到青峰的气息正在彻底地侵略他,牙齿碰到牙齿,舌曱头被咬住,吮曱吸,他甚至听到自己喉曱咙深处也在发出情不自禁的呜咽。这个吻几乎毫无技巧可言,只是一味地侵入,猛烈得让黄濑气息难喘,他艰难地伸出手推着青峰的肩膀,示意他轻些,青峰却更用曱力地抓曱住了黄濑的手,从另一个角度辗转着深曱吻,令他发出了更羞耻淫曱靡的声音。黄濑的膝盖本来就受了伤,这时几乎站都站不稳,全靠青峰抱住支撑。等两人唇曱舌分开时,几道银丝顺着他嘴角流下来,黄濑喘息未定,摸曱着青峰的脸颊:“你……你……是怎么了。”
青峰没有回答,黄濑无奈:“先进屋吧……”他侧过身,想要从裤袋掏出钥匙,青峰却没有松开围住他的双臂。
“你……松手,我拿钥匙。”
青峰松开了,黄濑刚转身,却发现自己又被青峰从身后用曱力抱住,压在了铁门上。铁门被撞得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又怎么了?”
“拿钥匙。”
青峰一手箍曱住黄濑,一手开始摸曱他的裤袋。黄濑穿的是款式简单的牛仔裤,青峰的手先在他左边裤兜摸了一阵,按曱揉了一会,又摸曱到右边,怎么都不像是单纯的找钥匙动作,黄濑气急——这样下去,他怕自己要起反应。更糟的是,他感到青峰已经起反应了。青峰硬曱起来的部位正从身后顶着他。
“你,来也不提前说,刚还以为是小偷打劫,现在又……”
“是打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