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回曱复得很快:“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还是自己问他吧……还有,算我多管闲事,”Matthew犹豫许久,还是略感没脸没皮地加了一行,“那种事的时候对他好点吧……耐心点……男人也是要找到爽的地方,才没那么痛的。”
这一条,青峰过了许久才回曱复。回曱复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情形似乎不太好。
Matthew叹了口气,其实至少,应该让青峰知道首飞的事。
但那的确,不应由他的口曱中说出。
黄濑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工作站,被人笑言成了国宝熊猫眼。他神情自然地回应道:“新人首飞比较紧张,你们理解一下吧。”他没有联曱系青峰,也不打算联曱系。没什么比明天的飞行任务更重要。他是专曱业的飞机师,需要控曱制好自己的情绪。而面对青峰的那个自己,是情绪化的,冲动的,不理智到让他陌生。
黄濑安稳地度过了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临下班前,他又将各类注意事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机场干洗店向他送来烫好的机师服——剪裁得体,又合身熨帖的一套。他将制曱服挂在更曱衣室的衣架上。严格来讲,这不是黄濑的第一次飞行,但对他的确有着特殊的意义。想象着明天穿上这套制曱服驾驶飞机的情形,连自己都有些心潮澎湃。最起码,天空是广阔的,足以让他暂时抛开烦恼。
青峰离开警署时已是晚上七八点。
下班时间过后,他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之前从原泽的保险柜中获得的资料,附有林Sir离职时上交曱警队的信函复印件,理由是身曱体不适,不宜继续高强度的警队工作云云。
而今天查到的警队的个人资料档曱案,则显示了林Sir离开O记一线工作的确切年份,距今已有五年。警务人员林炳文,工作能力出色,担任O记重案组探员时,曾侦破不少大案,组曱织著名的“雷鸣行动”,入职数年期间,扫曱荡了几个社曱会危害甚大的黑街社团,之后步步高升,然后开始从事警队高级行政工作。
一个声誉良好、功绩彪斌的警司。
但是,他却和黑社曱会大老板交从甚密,没人清楚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也许是应酬。
但即便是应酬,许荣生给他送女人,而他接受了。单只这一条,就足以去廉政公曱署(ICAC)喝咖啡了。更何况,许荣生送的也许根本不止是女人。
青峰想起自己在警校,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那一个。纪律部曱队讲究的服曱从天则,似乎总和他格格不入。但凭着身曱体素质出众、反应一流,最终他也顺利地毕业。
林炳文当年获得警队年度优秀警员勋章,毕业礼上,他领着他们一群剃了平头入队新人,整齐地喊出誓词:“不畏惧,不徇私。”
他站在台上问他们:“你们做得到吗?”
他们齐声回应:“Yes Sir!”
青峰看着台上的那个器宇不凡,腰杆笔直的优秀警员,只想着终有一天,我也会站在那里。
想不到今时今日,青峰却只想问那个人一句:“你做得到吗?”
没有人会回答。
他已经死了。
这真是个讽刺。
青峰随便找了个小饭馆坐下,一个人点了晚餐,味同嚼蜡。
如果提出申请,希望ICAC调曱查一个已经过身的警队高层,却没有任何证据,成功可能性有多大?但是,如果,有证人指证他曾接受性贿曱赂……
不,没几个女人会愿意做这种证人,哪怕是个妓曱女。
但是,青峰想,他有个兄弟为了搜集许氏的犯罪证据,辛苦劳碌了两年,最后丢曱了命。
命如蝼蚁。尸骨无全。
任何人都可以不在意。他不可以。
他点了些酒,一杯一杯地喝着。自从进O记之后,他已很少碰酒。酒精会影响判断力,让人难分对错,但有时,也能让人忘记现实的艰难。也许适合现在的他。
喝完酒自然不能再驾车。很好,还能记住这点,看到的路边电线杆还是一根,证明还没醉。
青峰步出饭馆时有些脚步蹒跚,但感觉尚好。虽然看上去有些艰难,还是应该去找下阿茹,试探一下有无出来作证的可能。
幸好从这里走去昨晚的酒吧并不远,待他走到酒吧,发现里面的人并不算太多。老板见又是昨晚来闹曱事的人,不由警惕地拦住:“你又要找昨天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