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呢?
冯楠叹气,关掉手机,从衣袋里掏出烟,点上。用力吸一口,感觉烟雾缓缓浸入肺中,有一些带着暖意的疼痛。
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对耀师的感情的呢?
很久前的那一天,看见从酒吧里出来的黄耀师在别人怀里,半扬着脸,笑意魅惑,忽然震怒。仿佛忽然意识到,那个人原来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原来他也可能像那样在别人怀里露出原来以为只会让自己看到的表情。心里那么恐慌,以为跑去跟耀师的父母说,他们会阻止耀师,然后耀师就会再像以前一样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没想到他会远走他乡,那么多年,而且渺无音信。
从那时候开始,对于耀师的感情便如同得了风雨一般疯长、蔓延。而自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资格。
为什么拥有时候不珍惜,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呢?
耀师和白小幺在一起的时候,画面多和谐,加上豆豆那张与羽飞和耀师都很像的脸,和谐到令人忌妒。豆豆多可爱,好象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羽飞或者是耀师时候那样扬着漂亮的小脸,拉着白小幺的手,仿佛与白小幺是真正的一家人。画面那么幸福,那么刺眼。
那画面的记忆太深刻,所以在酒吧里看见那个人在看白小幺的照片时候才会过去搭话。
失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那是对自己的惩罚。忘不掉也不能忘掉,仿佛是一道鲜血淋漓的裂痕,提醒自己犯过那么残忍的错误。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吧,各得其所。黄耀师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爱的人。
而自己——冯楠捻灭了烟站起来,看一眼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林汉辉——也该过自己的生活了。
五十三
可恨的月末。
白小幺一边心不在焉的翻著煎鸡蛋,一边恨恨的想著。黄耀师的加班周期准确的就像月圆月缺一样,每到月底就把黄豆豆留给他一个人照顾。可恨!可恨!!
一边想著,不由铲子又戳了一下锅底。
在一旁端著盘子等著的豆豆发出小声的惊呼,戳了一下白小幺,小声说:“蛋黄……又破掉啦。”
“嗯?”白小幺低头,果然刚才一铲下去,蛋黄破裂。随手撒一点盐,铲出来放在豆豆手里的盘子上。
豆豆鼓起腮帮子,“我都吃了三个破掉的了……”
“谁让你自己非要吃煎蛋的?”白小幺白她一眼。
泪……白叔叔是白雪公主的坏後妈,白叔叔虐待我,白叔叔是坏叔叔。豆豆手指在煎蛋上戳戳戳,心里偷偷碎碎念。
倒上油,继续说:“还有你那个该死的老爸。哼,加班!加班!一到月底就把所有事情扔给我,比女人的生理期都准……”
嗯?生理期?好奇宝宝黄豆豆竖起耳朵,好新鲜的词,戳戳白小幺,“叔叔,生理期是什麽啊?豆豆有没有?”
白小幺石化中……
半晌,恨恨道:“小孩子,问那麽多干嘛!”一铲子敲在锅底……第四只煎蛋的蛋黄……宣告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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