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会做什麽。若不是万不得已,他可不愿跟他进行这种对话。
暗骂了几句籍廉这个老混蛋,他镇定心神,继续道:「重建资金是不是也注入一部分到籍氏,毕竟玄州本土的财阀力量也不小,政府需要借力之处很多……」
琴沁轻哼了声,看了眼州长,那一眼凌厉至极,像是直接在脸上刮过,可一瞬间又转为淡然,接著便再无反应。
州长背上冷汗「刷」地流下来。重建资金有专门基金会管理,不过基金会却是顺国琴氏的分支机构,他这番举动相当於为籍氏在琴家饭碗里抢饭。
隔了几分锺,对於州长来讲像是过了几个世纪,手拿绢帕擦了好几回额上冷汗。
「你是母亲认可的人选,与玄州的财阀世家关联都不大,这才是你立身之本。」琴沁冷冷地说。
「是,惠女士的栽培无一刻稍忘。」
「你有什麽把柄在籍廉手里?」琴沁直接发问。
州长整个身形都缩了一圈,却矢口否认。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锺秘书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办公室,摊开事先准备好的一迭资料,州长翻看了几页,脸色惨白,彷似濒死之人。
效果足够了,锺秘书悄悄出去。
「跟豪族没关系是好事,不过你家眷却也没见过世面。回去管好内宅,其它事情我会安排。」
琴沁说完,再不多话。
州长抽干了精力,瞬间老去十年一般,向琴沁猛一颔首才默默离开,连步伐都有些踉跄。
「你还是州长。」琴沁皱眉,真是经不起事。琴惠芬妮女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种平民出身的家夥没尝过权力的滋味,一旦接触很容易疯魔。
州长离开,锺秘书再次进来。
「籍氏那边还有什麽动作?」
「籍氏银行那边看不出端倪,倒是籍廉私人账户流出一笔资金,投资娱乐业。」
琴沁面色阴冷,隔了会儿才凉冰冰地说:「籍氏凭恃什麽敢跳出来。」
锺秘书默然。确实如今的玄州态势稳定,局面已经完全掌握在琴沁手里。
「他那边呢?」琴沁没再纠结在籍氏,又问。
「进了《茗香》剧组,导演程旭,女主角未定,制片在找投资。」
「拍戏的事别管,一定要二十四小时保护他的安全,剧组人员一个个排查,资金来源也要……」
锺秘书听著老板事无巨细地罗嗦交代,悄悄走神,他可是资政第一特助,经手的都是军政大事。什麽时候连这种小事也需要老板絮叨,真是贬低他的职业能力。
不过──那位的事情可绝不是小事,是比军政大事更大的事。
州长一路脸色死灰,他知道会有这天,当初籍氏转弯抹角和他小舅子搭上关系,继而打通他妻子的门路,等他发现时,妻子早就泥足深陷,他也根本扯不开关系,只能听任籍廉摆布。
但是,适才琴沁却还是给他派了安心丸,大约州长这个位置也并没其它适合的人选。可是以那姓琴的心性又岂会善罢罢休,只等著秋後算帐吧!能不受牢狱之灾已算是最好的结局。
州长揉了揉眉心,手机铃声响起,一看却恰是籍廉。
籍廉的声音阴柔黏腻,一贯地颐指气使:『州长先生,今晚的约你没忘了吧?』
州长一时有些茫然,何去何从?跟著哪边都讨不了好!
而电话那边的籍廉并没等他响应便挂了电话。
籍廉放下电话,表情立时变得谦恭有礼,年近花甲的他向对面坐著的年轻人略一欠身才小意地说道:「令将军,这个州长已经被琴沁吓破胆子,没什麽大用了。」
年轻人目光阴沈,听到琴沁的名字时,双眉悄不可见地微微攒了一下,眼中闪过戾光。
他正是离铮在军中最好的兄弟令徽。
籍廉对这个年轻军人抱著极大的戒心,战争中恒石林的子女亲信死伤殆尽,眼下令徽便是恒石林的第一继承人。
恒石林的军政府虽然败亡,但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恒石林在玄州经营了数十年,他的势力、暗藏的人脉财富又岂是那麽容易根除的。
不过恒石林年事已长,东山再起的可能不大,相反这个令徽经过战火磨砺,冷血残忍狡诈,却同时又狂热地支持军政府。每次被他冷冷扫过,就连籍廉这种老狐狸都觉得阵阵寒意。
某种意义上,他比琴沁更可怕,琴沁再精於谋略却毕竟是玄州资政,是豪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