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噩噩走出别墅区的时候,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忽然间有种“一夕之间回到三年前”的感觉。
我想我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给梁梁,跟他说我和姚九最后还是分了,而且还是他甩得我。我估计他和店里的人打过赌,而且他绝对是赌我输的那个,我想问问这样一来他能赚多少钱。我还想着要不要找唐起林来,让唐起林找人去修理杨西林那个贱人,顺便也修理下姚九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脑子里面转着很多想法,我拿起手机拨的就是梁梁的号码。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那边喊了声“小乐”的时候,我心里酸涩的感觉才喷薄而出。
我张了张嘴,想要叫他,一边已经意识不清地踏了出去。
那时候已经分不清什么红灯绿灯了,而且我以前也的确肆无忌惮地闯过不少红灯,毕竟我不是什么良民。
所以报应来了,我和梁梁才讲了一句话,不,两个字。
我刚叫了他的名字,左边便传来了鸣笛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刹车不及的货车把我撞翻,并且从我的身上碾压而过。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动画中爱心碎裂的声音很像,当时我就想着,啊,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又觉得……这些都是何必呢……
为了感情的事情把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
我现在这副样子……在那些重重包围着我的人眼中的我,那种肢体扭曲,浑身浸血的样子……那种为了一个男人就把自己搞到这种样子的人,不是以前我最喜欢嘲笑的吗?
所以说,人终究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这句话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吧。因为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成形的缘由,你现在还在嘲笑那些人,只是因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还没降
临到你头上来罢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我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我的左腿疼的不行,脚趾,小腿,膝盖的骨头好像全部碎裂了一样,和当初被货车轮子碾压过去的一瞬间的感觉特别相像,不同的只是,当初被货车碾压过去的痛觉是一瞬间,而后我就晕了过去,可是现在的我晕不过去,这种疼痛便被无限延长了起来。
我痛得张开了嘴,无声地喊着梁梁的名字,而后又想到不能吵醒他。
我发着抖从桌上抓住了今天配来的那些药,所幸其中的确有止痛药。
我吞了两颗下去,等待着那种疼痛消却,可是一等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被梁梁摇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梁梁看着我的眼神特小心翼翼,问道:“你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腿又疼了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一出声才发现嗓子哑的特别厉害。
我吞咽了下唾沫,看了有些担忧的梁梁一眼,催促道:“你赶快去做饭!”
“哦……你、你等着啊,再躺会儿!”梁梁说着就手忙脚乱地去冰箱里拿食材了。
我躺回到了床上,吐出一口气来。
然而尽管白天没事,晚上那条“左腿”还是又疼了起来。
它就好像是午夜的幽灵,白天被阳光照着的时候消失地无影无踪,晚上就又悄悄回来,徘徊不定。
我每晚都会做一些很压抑的梦,说是压抑,大多也都是过去的事情。
说起来,除了和姚九还好着的那两年,我以前过着的日子的确是没什么好回忆的。
爸妈从有记忆起就没好好过日子过,记忆所及之处就是两人的吵架。我爸也不是什么大老板,赚的钱不多,不过尽管如此也已经完全沾染了那些大老板的习性,包养那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当二奶。
自从被我妈在宾馆里抓住之后,两人便由吵架升级到了打架。
我妈看起来不剽悍,至少身材的确还好,不过打起架来我爸却完全应付不了。
记得有次我爸的脸上被她抓出了一道血痕,她得意地转身走回了房间里,把门锁上。而我爸怒气中烧地用纸巾擦着脸上的血,擦着擦着就把那团沾着他血的纸巾掷到了我的脸上。那纸巾轻飘飘的,自然没什么力道,可是我知道更有力道的东西下一秒就会对着我的脸扇过来。
曾经我也是不想参与到他们之中来的,这两个大人喜欢作关我屁事,可是当他
们把他们之间的战争蔓延到我身上来的时候我却不能不反抗。
或许也是我太天真了,没错,父母之间的争吵,孩子是永远没办法置身其外的。
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