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出入、活动——这不就像条狗牵到这里就被拴住了吗?
但这并未妨碍溥仪的心情。在他那本相当著名的《我的前半生》中,“比治山丸”驶离码头后,“我”“不禁得意忘形,高兴得想找些话来说说”。被拴在对翠阁里时,“我相信和关东军的谈判是容易的,不久就可以宣布我这大清皇帝在沈阳故宫里复位的消息”。
直到1932年2月23日,溥仪才见到板垣征四郎。
在天津与溥仪会谈,并给了溥仪一颗定心丸的,是土肥原贤二。关于这两位鬼子大佐在“九一八”事变中扮演的角色,留待本书最后叙述。溥仪最关心的是日本人在东北弄出来的这个“国家”,是共和,还是帝制,倘若当不了皇帝,他是不想来的。一个三岁就当皇帝,却只当了三年的人,不知道那皇帝瘾有多大,反正他念念不忘的是复辟大清王朝,“君临天下”。
板垣拿出的却是《满蒙人民宣言书》和“满洲国”的五色旗。这时的溥仪,好像还有几两骨头,“我气得肺都要炸了。我的手颤抖着把那堆东西推了一下,问道:‘这是个什么国家?难道这是大清帝国吗?’”
还有,板垣竟然叫他“阁下”,而不是“陛下”、“皇帝陛下”。在天津,土肥原是称他“宣统帝”的。“我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脸上来了。这还是第一次听日本人这么称呼我呢!‘宣统帝’或者‘皇帝陛下’的称谓原来就此被他们取消了,这如何能够容忍呢?”
可是,3月1日“满洲国”成立,溥仪9日就赶到长春就任“执政”。
不过,日本人好像也未食言,“执政”两年后,终于“复辟”为“皇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国肇基,国号满洲,于兹二年。原天意之爱民,赖友邦之仗义,其始凶残肆虐,安忍阻兵,无辜吁天,莫能自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