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游击战,一支部队出去,在总体战略方针下,全凭带兵人机断专行,灵活应对。再加上放下锄头拿起枪,许多人未经过正规训练,农民习气,长期的游击作风,有人就自觉不自觉地把战略利益置之脑后。冯治刚从来都是坚决执行上级指示、命令。而当联军猬集下江,一些人为山头利益闹纠纷、摩擦时,他严格约束部下,宁肯吃亏,也尽力避免矛盾、冲突。
☆☆;
☆‘炫‘☆;
☆‘书‘☆;
☆‘网‘☆;
☆‘小‘☆;
☆‘说‘☆;
☆‘下‘☆;
☆‘载‘☆;
☆‘网‘☆;
老人都说,这个人是栋梁之才呀。
1939年12月,2支队越过嫩江,进入呼伦贝尔的莫力达瓦旗。
1940年1月26日,王钧老人记得非常清楚,这一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六。
老人说:
这天清晨,我们来到格呢河西太平桥屯,一个骑光背马的达斡尔姑娘德兰英从屯外跑回来,说警察狗子来了。部队退到屯外山上,望远镜里,来的是清一色黑制服的达斡尔步兵警察队,有200多人。冯治刚让军部副官祁宝贤和警卫排长于长江上前喊话:汉族、达斡尔族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刚喊几句,对方开火了,两个人倒在雪地上。大家火冒三丈,我也急眼了,冯治刚瞪着眼睛大喊:王钧你听着,不许打死一个!几挺机枪的交叉火力,把敌人摁在山下不敢动弹,骑兵从两侧冲下去,马前枪口下,200多人缴械投降。
莫力达瓦旗是达斡尔、汉族杂居区,达斡尔人对抗联很好,但这时许多人对咱们还不大了解。这些伪警察大都是当地达斡尔人子弟。这一仗咱们牺牲两个人,没伤对方一个,简单教育后都放了。这下子别说老百姓了,连这些伪警察也受不了了,说咱叫日本子弄瞎眼了,今后豁出命来也要帮抗联。
当天傍晚,我们南下到了阿荣旗的五架屯,发现东南方向开来30多辆尼桑卡车,车上黄糊糊的都是鬼子,足有一个联队,有的车后还拖着大炮。
当时分析,敌人是从齐齐哈尔过来的,当地不会有这么多鬼子。它来干什么?要去哪里?是不是奔我们来的?不知道,对这一带的地形、村屯分布情况,也不清楚。这是首次进军呼伦贝尔。我和冯参谋长核计,当晚敌人或者去阿荣旗,或者找个大屯子住下。没想到它住在西南方向的任家窝棚,我们也不知道那儿有这么个屯子,第二天正好撞上了。
尖兵在前面1里多远,主要是察看路上的汽车轮印子。那时西荒没有胶皮轱辘车,有轮胎印就是敌人。走了两个来小时,前面一座山,尖兵向我们挥手,有敌情。冯治刚让我作好战斗准备,他带着传令兵纵马上山,观察敌情。敌人在山上放了哨兵,早发现我们了,山后就是任家窝棚,一路鬼子爬山抢占制高点,主力从两侧包抄我们。我一看糟了,敌人居高临下,我们那儿是一片开阔地,光溜溜的,连“打马桩子”的地方也没有。我可着嗓子命令部队往后面山上撤,然后和大队长任德福带个机枪班,抢上前去接应冯治刚。
从汤原游击队到3路军,一次战斗,我还没遇过这么多鬼子,更没见过这么猛的炮火。榴弹炮、迫击炮、掷弹筒打得分不清个数,一会儿工夫,机枪就被炸毁两挺,机枪手和几个战士也被子弹扫倒了。冯治刚他们离我们最近时,也就200来米的样子,我眼瞅着传令兵裴海峰先倒了,接着单腿跪地射击的参谋长也中弹了。要不是大部队上了北山,火力掩护,我和任德福几个人也撤不下来了。
南面是敌人,东北方向也黄糊糊地上来了,我领着部队往西撤。出山沟,拐山头,迎头又撞上一小队鬼子。那人都红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机枪、步枪、匣子枪立即开火,枪打马冲,鬼子顶不住,往后跑。后面是三岔河,有条清沟,薄薄一层冰。鬼子哪明白这个呀,前面的掉下去,后面的收不住脚,30来个鬼子在里面抓挠着乱扑腾。我们这一顿好打,冰水都打红了,算是出了口恶气。
当晚在西南山里露营,第二天傍黑时,我带几个人回来,遍山不见烈士遗体。老百姓说,鬼子发现了冯参谋长的印章、文件,用白布裹着拉走了,其余的老百姓给埋了。
冯治刚的岳父,是旧中华民国汤原县最后一任监督(县长),事变后不当汉奸,带领全家老小躲进山里,病死了。3路军西征时,冯参谋长的母亲、妻子,还留在小兴安岭密营里。他牺牲前3天,还跟我说不知道她们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