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何尝不是那一尾离开水的可悲的鱼呢?从17年前爷爷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内心深处把自己的情感从深水里扔到了岸上,就这么腐臭、糜烂下去,自己却完全无能为……
至少,至少在这个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时空逆转的地方,他从新见到了最宠爱他的爷爷,也许当时的无能为力会在这里被现在的自己改写,也许他的爷爷也就不用为他去死,也许他也就不需要在漫长的漆黑中,一个人去尝试着忘记和逃避“孤独”的滋味……
不过,他的确是做好准备了,准备就这样一鼓作气的把那株该死的樱花妖真身扔下地狱!管他是不是是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什么的,住了17年免费“房子”的妖怪,要在今天一次性向它讨过所有的房租!这么想着,白玥更用心的开始念着另一个咒语,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在刮起了术风以后,又开始劈下金色的闪电,而且一道比一道更接近白玥立足的小岛!
突然,原本应该依靠在樱花树下的白严厅却站在了白玥的身后,伸出他那双干枯到发白的双手,紧紧的箍住了白玥的脖颈!
因为毫无防备,白玥着实被吓了一跳,由远至近的闪电也直直的照着自己的身体劈了下来。“咔嚓”一声,白玥自然是早有准备,所以没有被闪电直接击中,受的伤害自然也就不深,但是身后那可怜的老人就不一样了,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呈一片焦黑状。白玥楞了一下,这才冲到那个烧焦肉块的旁边泣不做声,而双眼则狠狠的瞪着
20、第 20 章 。。。
旁边依然开的灿烂的樱花树。
花瓣飞舞依然,好像刚才的一切都跟它无关一样,甚至还发出了类似于人类一样的笑声。
白玥看了看身边俨然成为黑枯状态的爷爷的尸体,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缓慢轻柔的将尸体就地掩埋起来,没有立墓碑,只是取了岛中的一块红色石头压在上面。
起身,从地上捡起刚才白严厅掉落在地、准备刺杀他用的匕首,颤抖着双手用衣角擦了擦,失神的看着头上逐渐落下的花瓣。少顷,白玥轻轻的将匕首反转,微笑着看着那个新盖起的坟墓:“如果这就是您最终的期待的话……我一定会毫无怨言、完成您的心愿的。”
语毕,用力的将刀尖刺入自己的心脏……
鲜血染红落在地上的花瓣,也染红了这个面色逐渐苍白的年轻人的衣服。那株樱花树却好像精气已尽一般,突然蜕变成了洁白如雪的颜色。看着这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白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能在最后呼吸一口这沾染了自己血腥味的空气,无疑不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啊!至少,在这个世界,不用再孤独一个人活下去了。
但是,自从进入这个小岛,就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人,一个自己一直在等待中的、比白严厅更重要的人。不过自己究竟是忘记了什么人呢?只要一想到这些,头痛就会伴随着睡意侵袭着他的大脑。算了,白玥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依靠在樱花树下,看着头上飘落的花瓣,就这样闭上眼睛吧!
白玥微笑着,身体逐渐与飞舞的花瓣一起,化成了一朵粉红的樱花,挥挥洒洒的落在白严厅的墓碑——那块红色的石头上……
一滴眼泪落下……
21
21、第 21 章 。。。
被白玥从美梦中叫醒的孔炎瑾,着实有一些反应迟钝。当他正准备起身跟上那个急性子时,那家伙就已经丢下自己跑开了。
孔炎瑾愣愣的把白玥丢给自己的支票和房契,稳妥的收好,放在自己从不离身的黑色袋子里,然后他拍了拍自己裤脚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睡的乱七八糟头发后,迅速跟了上去,但是那个急性子加跑得飞快的人,一眨眼就失去了踪影。
揉了揉戴着隐形眼镜的双眼,孔炎瑾突然留下了眼泪,心底也莫名涌出了一种酸楚的情绪——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这么想着,他边下楼边取下了盖在眼球上的隐形眼镜,最后终于站在一楼大厅处,戴上了他的招牌——红色塑料半框的近视眼镜……
孔炎瑾是个近视眼,幸好不是天生的,虽然听说做手术可以治疗,但是他只要听到“手术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剖、试验、意外事故”,所以至今,他都仍然保持着自己“左眼525°、右眼550°”的近视程度,干脆连矫正都懒得去做——反正也治不好,只要不恶化到影响工作就行。
强烈的失落和空洞感,明显不是隐形眼镜所带来的不适。孔炎瑾轻轻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近视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