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夏雨枯
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落一地的温情。
夏雨枯揉揉还有些昏沉的头,总觉得昨晚似乎发生了什么,却又回忆不起具体的意象。推门,却见小李子站在门外,堆满一脸的笑。
“夏公子,我们爷请您去一个地方。”小李子柔声笑道。
“你们爷?”夏雨枯反问一句,然后断然拒绝道,“不去!”
昨夜,那个人的手攥住自己的感觉,好奇怪好奇怪;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好奇怪好奇怪;更奇怪的是,自己昨夜竟然还梦到了他!
咦!夏雨枯想到这儿,浑身不禁爬满了鸡皮疙瘩。
“啊!您不去,那怎么成呢?您一定得去!”小李子说着拽着夏雨枯的衣袖往门外扯!
“你!”夏雨枯一甩胳膊,将小李子摔倒在地。
“哎呦!”小李子惨叫,万岁爷不让对夏公子动粗,可眼下不动粗不行了啊!
“来人呀!将夏公子请到湖畔小舟中!”小李子话语未落,七八个彪形大汉闯进院子,三下五除二地抬起夏雨枯的四肢,将他扔到了一顶蓝色的小轿中。
小轿“吱呀吱呀”地走了起来,夏雨枯憋红了脸,却不肯喊一句“救命”。
叫“救命”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发生在夏雨枯身上呢?
夏雨枯就是那种既然是自己没本事,就算是刀架脖子上,也不绝不会喊一句“求饶”!
小李子看着走远的轿子,长吁一声,捏起兰花指刚抚掉额头的冷汗,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走近。
“敢问小李哥哥,方才院中喧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夏雨荷朝着小李子作了一揖,轻声问道。
“哦,原来是夏姑娘啊。刚才有一只猫闯进了院子,已经被……”小李子本想说“已经被奴家赶走了”,可是转眼一想,只是说了爷是皇亲国戚,可没说爷就是当今万岁爷,“奴家”这么敏感的词儿还是不便用了,不能漏了馅儿呢,于是改口说,“已经被赶走了。”
“原是如此。那公子呢?大清早的怎么不见你家公子呢?”夏雨荷一心想攀个高枝儿,得到如此机遇,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夏公子带领我家公子出去散步了,散步了。”小李子干笑两声,骗她道。
夏雨荷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便回房间去了。
大明湖畔,乾隆换了一身清雅的衣衫,站立于一叶扁舟中,霞光绚丽,人影幻彩。
小李子也加紧脚步赶了过来,将夏雨枯从小轿中请了下来。
“夏公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小李子点头哈腰,“爷在那边儿等着您呢。您请!”小李子手指翘起,指着湖畔小舟。
夏雨枯虽然心中有些气愤,但是当他看到乾隆等待自己的身影时,忽然就莫名其妙的释怀了:他,或许只是想和自己单独相处罢了……
昨夜,凝望自己的眼神,分明有话要说,却……
“你来了。”乾隆伸手邀请夏雨枯上小舟。
夏雨枯看着他的手,愣了愣,并没有将自己的手递过去,而是轻笑着跳上小舟。乾隆撑着长篙,向湖中心划去。
“说吧。”夏雨枯看着乾隆拿着长篙的难受样子,接过他手中的长篙,低声说,“还是我来吧。”
“说什么?”乾隆一脸茫然,忽然坏笑了起来,“夏公子想听些什么,我便说些什么。”
“不说也罢,懒得理你。”夏雨枯背对着乾隆,冷冷地回答。
可是,要说些什么呢,要怎么说得出口呢?
乾隆心中念念不解:要直接告诉他,自己对他一见倾心吗?他会理解吗?他会接受吗?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也未必所有人都会接受,更何况清朝年间呢?
唉。怎么说?怎么说?
夏雨枯优雅的背影,在初生的霞光里,仿佛神圣的天神,刺激着乾隆的感官。终于,乾隆毅然决然的走向他,猝不及防的从背后抱住了夏雨枯。
“你还不明白吗?”乾隆低语,加大了环抱他的力道。
夏雨枯刚被抱住的时候,是有些吃惊,可是却并没有将他推开:为什么自己不生气,为什么自己反而有些欣喜?
“放开。”尽管如此,片刻之后,夏雨枯还是这么说了。
乾隆听见了,却无动于衷。
夏雨枯见有渔船靠近,有些羞恼,努力想要挣脱开乾隆的双臂。二人摇来晃去,扯来扯去,小舟失了平衡,将二人掀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