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芹原也说不必的,贾蓉便冷笑了说:“你也不下场,我也不下场,独我一个人,却没个意思。让看台上那些大爷见了,又要说你们是畏惧我的权势了。便是凑数,你也非得下场不可。”
又阴测测的望着贾芸说:“芸哥儿,待会若输了,你可莫哭鼻子。”转头问道:“有人押芸哥儿胜的没有?”众皆默然。
贾蓉便问贾蔷:“蔷哥儿,薛大爷既然有意设个赌局,你怎好不捧场助兴?”
贾蔷笑嘻嘻说道:“我早押了芹哥儿了。虽我知道他不如你,但既让人家下场,总不好孤零零的没个摇旗呐喊的。”
贾蓉笑道:“你这话说的很是。芸哥儿,你一向得老太太和父亲夸奖,为何却没人看好你,真真是怪事了。”
贾芸默然。他这般咄咄逼人,贾芸如何不知道是在找自己的不是,故意奚落了去。只不过他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只是曾和贾蔷略好些,却又被他利用了去,四顾张望,在宁国府中看热闹的这些人,竟然无一人可求援,心中便打定主意,少不得脸皮厚些,随贾蓉奚落了也便罢了。
正在这时,突然间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我赌他胜!”紧接着众人眼前一亮,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公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十三四岁模样,面如白玉,眉目如画。
贾芹忙喝道:“你又是什么人?瞎掺和什么?”
那红衣少年傲然说道:“似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不知道我,倒也难怪。既如此,就请此间主人蓉大爷说说,告诉你们,我究竟是哪个。”
贾蓉见他相貌,听他声气,脸上早把那挤兑人的尖酸刻薄给收了,换上世家公子春风拂面般的温润笑意。他忙向前走了几步,笑着说道:“这不是卫家的小公子若兰贤弟吗?今个怎么有空,来这里玩?”
卫若兰笑道:“贾蓉,你又忘了,我虽然年纪小,却是和冯紫英同辈的。你赶着叫他叔的,却应该叫我什么?”
冯紫英是和卫若兰一同前来的,原本站的远远的,正在和主人贾珍答谢应酬,听到这话忙赶了过来,笑着圆场说:“若兰,你又淘气了。”
贾蓉却恭敬行礼道:“是小侄冒昧了。”
卫若兰一笑,说道:“逗你玩呢。我年纪还小,大家还是平辈相称,免得拘束。”
薛蟠见到来了一个神仙似的公子哥儿,早喜得心中挠痒痒了,只是他原是贾家亲戚,特特求了贾珍来看热闹的,这种场合不便造次。此时见他们叙罢寒温,忙上前道:“卫公子来的巧。这里正赌了彩头呢。刚才彷佛听到公子说,也要压上一注?”
卫若兰对薛蟠倒十分和蔼,笑了一笑道:“正是。我听你们说的热闹,一时心痒,也想参与一下。便就押了这位芸哥儿吧。”
薛蟠心性天真浪漫,心中最是没有成算的。此间有多少波涛暗涌他自然分辨不出来,也懒得去分辨。见卫若兰既然如此说,便十分痛快的应了一声好,当真开了赌局。
贾珍见他们兴致这么高,一边陪着冯紫英,往东边让,一边笑着说:“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喜欢热闹。何况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偶尔赌个彩头倒也无妨。”
冯紫英笑道:“珍大哥说的极是。”一边若有若无的向卫若兰看了一眼,眼光中略略带着警告的意思。
卫若兰转头,突然凑到贾芸耳边,若无其事的说:“他是怕我闹事哩。真是太小看我了。你既是他的徒弟,这次就要卯足了精神,好好表现。冯大哥教了你那么久,虽比不过我,也应小有所成,总不至于连个贾蓉都比不过吧。”
贾芸脸上淡淡的,没有说话,只是从背上箭囊里抽出箭来,看了又看。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评论,你在哪里啊,你肿了么
☆、完胜
贾蓉一马当先;刻意卖弄精神;在马背上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一拉弓弦;三根箭先后朝着那箭靶飞了过去,正中红心。他飞身下马,在一片叫好声中站定;抱拳;随即下意识的看了贾芸一眼。
看台之上,贾珍正悠然和冯紫英说道:“会芳园中场地毕竟铺展不开,便是卖弄些花式也是有限的。”冯紫英微笑着不语。
然后便到了贾芹的表演时间;贾芹原本就是不擅长这个的,此时为了反衬贾蓉的英姿,更是将这份不擅长显露了个十足十;爬上马背,颤悠悠拉开弓弦,三根箭飞了不过几丈远就落在地上。旁边众人哄堂大笑声不绝于耳,他反倒觉得洋洋得意,望着贾蓉一脸求夸奖的表情。贾蓉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什么话来,赏了他一记白眼。旁边有小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