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逃出京城,荣国府其余诸人的死活,又于我何干?何况,主谋已认罪,次犯已逃,他们又能被牵连至何种地步,总不至于抄家灭族罢?”
水溶森森地笑起来:“原来你所看重者,不过那六人!原来你根本不是争风吃醋,你是为那六人!那么好,那六人虽逃亡,你以为我掌管天下兵马,若是奏请圣上,发了海捕文书,他们是否能逍遥法外,心中又是否安稳?你这时不想办法讨好我,平息我的怒火,倒和我振振有辞,说什么只能这般?”
贾芸终于后悔起来,试探着问道:“我今日所得,悉拜王爷所赐。我所能取悦王爷者,不过床间之技。不如?”
水溶越听越失望,越听越觉得悲凉,他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以为孤对你另眼相看,只是因为你那可笑的床间之技?告诉你,你逊极了!孤的任何一个床~伴,都比你强上许多!孤已经忍你很久了,因你还有几分用处,故而忍着,没有说出口。现在这个时候,你以为孤还会忍你吗?”
贾芸的脸刹那之间惨白,他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又硬生生忍住了。他想了想又道:“昔日王爷也曾说过要抱上奴才一抱。因奴才托大,一直推诿,未曾成事。今日奴才微末之躯,如蒙不弃……”
贾芸话还未说完,水溶早把一个茶杯砸到他头上,一时间水花四溅,鲜血直流,水溶全然都不顾了。他跳起来大声骂道:“你这个白眼狼,你这时还有脸提这个?敢情老子让你睡了那么多次,都白睡了,你背叛了老子不说,还惹来天大的麻烦。这个时候要求老子擦屁~股了,居然说,要老子睡你一次?你的洞,就这么金贵?插上一次,就想一笔勾销不成?”
贾芸只觉得头部有些发晕,想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身子微微晃了晃,艰难说道:“殿下可知道什么叫做青梅竹马,什么叫做情之所至,殿下是否懂得什么叫做成全?”
水溶听他这般说,倒愣了一愣,随即便明白他说的绝对不是自己,不知道是元春,或者是贾宝玉那个王八蛋,心中的怒意、嫉恨交织,熊熊燃烧成一片火海,他赤着眼睛说道:“你只顾得成全了他们,怎么就不来成全成全我?”
说着,粗暴地堵住贾芸的嘴,不允许他再说什么。
——他怕再说的多了,自己真的会杀了他。
而欲~望,在血腥气的刺激之下,来的尤为直接和迫切。水溶只知道,在这个时候,他疯狂地想要他。他决定不再委屈自己,遵从内心的呼唤,急急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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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铁青着脸,逼问前来诊脉的御医:“都三天了,他怎地还昏迷不醒?”
御医颇有些尴尬地说:“贾侍读失血过多,何况……”毕竟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水溶却早已会意,问道:“那里可要紧?”
御医也红了脸道:“奴才这里有上好的膏药,待奴才给他涂上,不出一个月,必然紧~致如初。”
水溶忙说:“不必你。把膏药给我,孤自会为他上药。”
——这等私密的地方,原本是不该给外人看的,若不是那里实在太过凄惨,若不是这人是大夫——哪怕是这样,他仍有将这些大夫眼睛统统挖出来、手统统剁掉的冲动。
御医看到他不善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正在这个时候,程子瑜到了。他总算拣了一条命,匆忙告退,逃了出去。
水溶没有看到,被他圈禁起来的那些御医们在底下窃窃私语讨论,讨论他床第之间的莽撞粗鲁,只顾着问程子瑜道:“都办妥了?”
程子瑜点头:“都办妥了。”
水溶便至帐中,柔声对昏睡不醒的人说:“看,你闯下的祸,我都已经帮你抹平了,那几个丫头的卖身契我为你取来了,他们的家人也保证不会受到牵连。明日,我去宫中替你请罪,毕竟苦主是我,我既不追究,那皇帝看我的面子,也不会为难你罢。”
程子瑜看着水溶颇有些痴傻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这又何必呢?”
水溶只顾着贾芸的手,看他满身的伤痕,回想起他取悦自己时候的隐忍温柔,痴痴说道:“等你醒过来了,我便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可好?”
床上的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始终没能醒过来。
程子瑜不知道为何,看到这幅景象,竟有些酸酸的。
他身子慢慢地后退,悄然走出房去,水溶却未能察觉,一直坐在窗前痴痴地发愣。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有下人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