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赃俱获的时候,水溶拍着桌子叫道。
贾芸犹豫了半天,哀求似的望着他:“能不能留她一命?”
水溶冷笑道:“去母留子!她太不知死活,若想我饶了她,断无可能!”
那天晚上贾芸故技重施,曲意逢迎,百般挑逗勾引,要他抱他,却把水溶的真火给撩出来了,他狠狠将贾芸踹下床去。
——其实只不过太后身边的宫女送来一封书信罢了,但是书信的内容,却使得他怒火中烧。
赐死贾太后的时候,他要求贾芸站在一边看。
贾太后哭得凄惨,叫道:“你本是追随我而来,你说过为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你说过哪怕我玩弄你的感情,你也饮之若怡!你反悔了!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男人!”
他恶狠狠盯住贾芸看:“那些话,你当真说过?”
贾芸在外室端坐着,看着内帐之中不断挣扎要冲出来的人影,终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过:“我认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对于年少无知时所承诺的誓言,应该有毁诺的勇气。”
内帐中的人影终于放弃了反抗。
——那一刻他曾经觉得颇为快意。
——但是那或许就是贾芸和自己离心的开始。
又或者,是贾蔷的死?
那日又有个密探向自己报告,说相公堂子里有个叫蔷薇的小倌,自言曾和贾芸很熟,每天向客人描述当年情事的细节,博人眼球。水溶气不过,便特地去那相公堂子里,拜访了他一回,第二天便听闻密探报告,说那个叫蔷薇的小倌自己把自己吊死在梁上。
水溶颇有些心虚,便命密探留意贾芸的动静。果然听密探说,贾芸不知道从何处得到消息,偷偷地去给那小倌收尸,还为他买了薄薄一块墓地,墓碑上刻的字是:“挚兄贾蔷之墓。——弟贾芸谨立。”
水溶几乎气晕了,找到贾芸,两个人大吵一架。终于贾芸说:“皇室中人,便是一直这么草菅人命吗?从前你说我会后悔。我现在承认你说的对。”
水溶一怔,呆呆问道:“你说什么?”
“我后悔了。”
水溶大怒,将他扑倒在地,疯狂地亲他、咬他、打他。
然而贾芸却疲惫地说:“我们分开吧。”
于是水溶命人将贾芸彻底圈禁起来。骄傲如他,从未辩解些什么。他从来不会告诉贾芸,他最后还是心软,放了元春一条生路,正牌的贾太后只是被他囚禁了起来,并未赐死;他也不会告诉贾芸,和贾蔷闲聊时候,他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但是他从未料到,贾芸也和他一般骄傲。贾芸从来没有告诉他,在他不在的时候,太妃常常跑到他的房子里,冷嘲热讽。
太妃说:“你这个人,为什么不去死?”
太妃说:“那年你被我儿玩坏了,病歪歪躺在床上,我当日怎么就没不顾程子瑜的阻拦,去杀了你?”
太妃说:“你就是个祸害!若不是你,我儿不会不顾性命跳入洪水中,若不是你,那么多无辜的人不会惨死,若不是你,我现在早就抱上了孙子,王爷早就妻妾成群!”
太妃说:“王爷早晚会后悔的!到时候我看你该如何收场!你知道不知道,王爷又开始重新相看王妃了!”
贾芸把这些话都默默记在心上。到了晚间,哄得水溶高兴的时候,他突然说,他一个人被锁在院子里太闷了,想听听戏。
水溶当时有心挽回他们的感情,自然应了。
戏子的名单是贾芸自己挑的,他还用笔删删减减,又添了两个人。这些琐事,以他王爷身边红人的身份,管事的自然不会向水溶报告。
是以水溶并不知道,那班戏子中,有个人叫琪官,又有个特邀过来串戏的公子,叫柳湘莲。他更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贾宝玉的好朋友,而柳湘莲,是昔年拂云叟的得意弟子,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贾芸对他们说:“带我走。”
于是某一个深夜,水溶身为摄政王,被困在宫中批改堆积如山的奏章。而贾芸,就这样莫名其妙不见了。
他们曾欢好的床上,贾芸留了一封信。在信中,贾芸告诉他,贾家的贾探春和薛家的薛宝钗两人都到了适婚年龄,两人见识心性,堪为王爷臂助。贾芸建议他娶她们中的其中一个为妻。
那封信自然被水溶撕个粉碎。
他也曾雷霆大发要求官府缉拿,但再也没有贾芸的踪影。就连琪官和柳湘莲两个人,从此也隐姓埋名,再也看不到踪影了,据说,柳湘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