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飞星将军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何必担心?”话音未落,却听见门口传来展昭的声音:“他啊,不担心才怪呢!你若是再不回来,他恐怕真是担心死啦。”“展昭!你——”公孙策还没来得及发作,白玉堂已经抢先拉走了展昭:“猫儿,走啦!”顺便还不忘记对庞统和公孙策笑笑,“你们继续!我帮你们关上门。”公孙策哭笑不得,庞统却已伸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浅吻他的额头,温柔的说:“病还没好,再睡一会儿吧。本王陪着你。”公孙策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合上眼睛。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是病得昏沉,却也睡不安稳,梦中所见皆是干戈扰攘血流成河,现在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他抓着庞统的手,安然的沉入梦乡。
李元昊休兵议和,赵祯本有意以公孙策为和谈使。只可惜公孙大人尚未痊愈,赵祯便派了枢密使杜衍前往延州,与李元昊议和。
数日后,杜大人回京觐见,说是李元昊提了三个条件,微臣不敢做主,还请圣上定夺。赵祯道:“说来听听。”杜衍道:“这其一,西夏愿臣服于我大宋,却也要我大宋赐他封号。”赵祯道:“便依了他,承认他夏国国土,封他李元昊为夏王。”杜衍又道:“这其二,是要我大宋每年赐他白银五万两,绢缎十万匹。”赵祯略一沉吟,道:“据朕所知,平常一个州郡一年的赋税便有这个数目,如果只用一州的赋税,便可平息两国纷争,使百姓免于战乱之苦,朕也依了他吧。”杜衍道:“皇上圣明。只是这最最为难的却是第三条,他是要公孙大人到他西夏去做官。”“什么?”赵祯一惊,手中的钧窑茶盏应声落地,碎成了千片万片,“这个……朕要好好思量一番,你且先下去吧。”
赵祯遣走了杜衍,一个人进了养心殿。这是他日常礼佛的地方,平时到了这里,见到宝相庄严,闻到檀香袅袅,便会觉得心思清明心境安宁。唯独今日,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神。他喃喃自语道:“公孙策,难道朕真的要让你去西夏么?那朕又如何向庞统交代?”
第二十一章
数日后,延州。
李元昊不无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公孙策?”“正是在下。”那人一如既往的风神如玉傲骨似竹,淡然笑道,“李将军别来无恙?或者,现在应该叫夏王殿下?”李元昊道:“公孙策,你这番来此,可是答应了随朕回大夏国么?”公孙策道:“若殿下真的从此熄了两国兵戈,公孙策又为何不答应?”李元昊似惊似喜,却又好奇问道:“朕还真是有些奇怪,那赵祯和庞统竟然真的就这样放你前来?”公孙策沉静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只道:“殿下只需信守约定,再不起兵侵宋即可。其余的,便不劳殿下费心了。”李元昊笑道:“好!那我们便即刻起程回兴庆府可好?”
公孙策与李元昊以及随行人马一路西行,很快便到了嘉峪关。出了这嘉峪关,便再也不是大宋的疆域了。故国万里江山如画卷,别时容易见时难。公孙策心下依依,忍不住勒马回首,再望一眼故国山河,却蓦地瞥见路旁柳色青青千丝万条,不禁想起那日离了延州回京,满目所见的也是这般垂柳拂风乱人心绪。而自己与庞统总是这样聚少离多,终究有缘无分,到头来怕是什么都留不住。
正想着,忽听得身边的李元昊意味深长的吟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公孙策一愕,抬眼看着李元昊。李元昊自嘲道:“公孙公子以为朕不过一介武夫,不该懂得吟诗这等风雅之事,是么?”公孙策道:“不敢。”李元昊却不再多言,只从怀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羌笛,举到唇边,吹奏出一支壮阔的曲子。那曲声里有跃马扬鞭纵横驰骋的豪情激越,也有关山冷月征人望乡的寂寞悲凉。笛音清越高亢直入九霄,连天上的飞雁似乎都在徘徊倾听盘旋不散。公孙策也听得入了神。李元昊吹完一曲,道:“这曲子是朕仿唐时古韵所作,公子以为如何?”公孙策星眸闪闪,眼里已起了敬意:“原来夏王殿下竟如此多才多艺。”
李元昊笑笑,唤他的名字:“公孙策。”他认真的望着公孙策,右手却遥遥指向西方,道:“嘉峪关以西,便是我大夏国的江山。那里有风自长城落,天连大漠宽;也有白日地中出,黄河天外来。有高山嶙嶙,翠壑丹崖千丈画;也有草原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他这样说着,突然语音一顿,道:“公孙策,你可愿意跟朕回去么?”见到公孙策睁大眼睛满脸惊讶之色,又道:“朕是想问你,你是否真心实意的愿意跟朕归夏?”语气里竟分明是一片期盼之意。
公孙策略一沉默,才缓缓道:“恕在下直言,西夏再好,之于在下也只是异乡客羁。大宋,才是公孙策心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