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黎佑走起来,拐杖敲击着地板发出令人烦躁的笃笃声,“原本只是想将你的魔术回路调整为适合间桐家的状态,不过——”
脚步随着故作深沉的停顿一齐止住,那双诡谲的眼睛里冒出矍铄的精光,“似乎出了些意外,你的身体可以源源不断地汲取外界魔力,”魔术的强大程度与所需的燃料量成正比,拥有用之不竭的魔力,也就意味着在对决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意使用这些魔术,“但是,普通人的身体是无法承受这么庞大的魔力输入的,”老人奸猾的目光犀利地瞄准了黎佑额上布满的汗水,“你现在,应该很痛苦吧。”
植入的刻印虫已经无法消耗洪潮般涌入体内的魔力,多余的魔力淤积在经脉中,造成整个身体都快要炸开般的剧烈痛楚,黎佑平静地垂眸,凛冽的目光尖锐地削过脏砚,沉冷的声音无波无澜,“啊,很痛苦。”他抬起右手,用掌心对准枯朽的老人,“所以非常需要发泄啊。”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骤然曲起五指,张开的坚实结界割裂沉寂的空气,卷起锐利的风刃,笔直地旋转着切下脏砚的半颗头颅!
没有想象中的脑浆迸裂、鲜血飞溅这种令人喜闻乐见的惨烈景象,仿佛只是削开了一尊泥塑,眼前“人类”的身躯在冲力作用下的短暂溶蚀后,开始再度缓慢地重聚,一点一点恢复了原本的形状。
脏砚阴鸷讥诮的嘲弄在虚空中响起,“你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怎样的蠢事,那我就好心告诉你,虽然这具身体不过是以魔力凝聚生成的幻象,但被破坏后重塑所消耗的魔力,可是来源于樱啊——”想象着此时浮现在背对着他的黎佑、那张总是毫无表情的脸上苦不堪言的神色,他发出一阵得意洋洋的哄笑,“如何,痛苦吗?悔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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