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神情落寞,点点头。
丁落出了天字四号房,这才发觉手臂的伤还在痛,转身回屋休息,却见李寂和于宿也跟了过来。
“黑雾情况如何?”李寂问道。
丁落一边不慌不忙地为伤口敷药,一边淡定回道:“快死了。”
“没得救?”李寂又问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丁落取下斗篷,丢到一旁,他抱着酒坛,往床上一躺,“锦衣狐裘,这荣富镇不是有这号人吗?”
说罢,转过身,酣然入梦。
李寂和于宿相视而笑,笑得无奈。
喜欢狐裘又爱养狐狸,最适合为黑雾缝补肉身的乃是云绣庄飞针走线第一人,云彩衣。
云绣庄位处荣富镇西,内有绣娘百余名。绣娘们平时端坐在绷架刺绣,她们专注于白绢上的花鸟鱼虫,旁人路过亦不抬头,一袭白衣,黑发飘逸,颇有些淡漠之态。
庄主云彩衣深居而简出,不喜会客,登门造访者众多,大都失望而归。见云彩衣需通过三道门,寻常人过不去,即使过去了见到她,她是否答应请求也是未知。
李寂道明了来意,一名绣娘将他们带到后院,曲廊穿过池塘,池塘对面是个两层小楼。
迈入曲廊,眼前景色突变,池塘与小楼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铁门,门上刻着水纹。绣娘上前一步,双手奉剑到于宿跟前:“庄主交代,此剑借予于公子,虽不比于家的祖传宝剑,公子过三道门兴许用得到。”
于宿接过剑,道了声谢。
“除了门和门旁的地,其余碰不得,两位公子多加小心。”绣娘说完,离开了。
李寂推开第一道门,潮湿的气息迎面而来,密集的水滴连绵不断的落下,布满整个区域,百步外依稀可见第二道铁门。
于宿朝前迈了小步,李寂退到他身侧,于宿手握剑鞘,指腹抵着剑柄:“二少爷,我先去探路。”
李寂点头。
剑光寒,滴水滞,于宿一跃而起,步法敏捷稳健,剑如飞风。长剑随力一挥,流畅潇洒,剑气劈开水珠,他侧身避开,剑尖点地,随即身体顺势腾空,斩断身前的落水。
动作缓急有序,刚柔并济。于宿落步第二道铁门旁,锦履不沾丝毫水气。剑回鞘。
于宿在胸前画符,轻念咒语,李寂胸口腾起对方的名字,转瞬,他来了于宿身边。
这种时候,李寂觉得婚盟或多或少还存在些许用处。
推开第二道门,寒气逼人。
整个空间冰天雪地,无数冰柱挡住了前行的路。于宿挥剑砍向冰柱,仅留下一道浅痕。
李寂悠闲地在门边踱步,他考虑片刻,让于宿打开随身带的包袱,取出了凤羽锦袍。身处荣富镇,法力受限,不然李寂也不愿这么麻烦。
他取下腰间的竹笛,撩起袍子往门内一扔,袍子悬于半空。
笛声回荡,凤羽袍仿佛活了过来,一只火凤在衣服上游走,少顷,火凤从破口飞出,灼人的热浪充满四周。
李寂手握袍子的碎布,碎布泛起光,一道结界将他俩保护其中,免被热气烫伤。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冰柱全成了水。
火凤随着笛声飞回锦袍,袍子飘返李寂手里。于宿把凤羽袍重新放进包袱,随身带着。
李寂对着竹笛一端吹了口气,细长的绳索飞过空间,缠在第三道门门环上。
第三道门,推门进去后,李寂顿了顿,前方没路了。
两侧的瀑布仿若落入了无底深渊。
小楼就在不远处,李寂看了眼脚下,又看了眼前方,迈步就要往前走,手臂一道力将他拽了回来。
“二少爷。”于宿担心地喊了一声。
李寂若无其事地扬起笑:“走吧。”
说着,他反手扣住于宿的手腕,头也不回的朝前走。脚下看似无路,却步步实在,如行平地。
走进小楼时,听得一声笑声,一名年轻女子坐在绷架前,锦帛上绣的狐狸栩栩如生,恰似下一秒就能挣脱锦帛跳出来。
女子一身湖蓝色的锦裙,肩上搭着狐裘,黑发坠地,发髻上一支蓝玉簪子。她双目明亮,目光却不落在任何一处。
李寂心里咯噔一声。
之前,他可从没听说过,云彩衣是瞎子。
千字LZ,无言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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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宿归还了宝剑,李寂向云彩衣简单道明了此行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