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透露出的信息是,仁净的腿算是废了?
“你说什么?”莫小元似乎是听不太清楚,又似乎是不愿意相信。
没有人回答,耿于怀只是低头继续替仁净包扎,屋里的另外几个都沉默着,茵红倚在门边望向窗外,萧然像根木头一样坐在桌边,清风依旧神情冷淡喝着茶,看起来都很事不关己,还是他们在莫小元之前就已经得知这个消息了,所以现在再次听到才能够这么平静?
“他的右腿残废了。”温温润润的声音又说了一遍,他缓缓说来,声音里仍是没有半分痛楚。
可是听的人,心里却被掀起了狂风巨浪,莫小元呆呆地看着仁净,他昏睡着,她心里的哀伤像决了堤的洪,漫天漫地地滚滚涌过来。
右腿残废了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以后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跟她打打闹闹,再也不会屁颠屁颠地追在她后面,再也不会在她敲他脑袋的时候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
受伤的到底是谁?
还是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在她面前露出娃娃脸的很是欠揍的笑脸表情?
他此刻,嘴边竟然长了一圈胡碴,脸颊消瘦,再也不像娃娃脸,看起来痛苦又颓废。
随着哀伤滚滚而来的还在热泪,克制不住的眼泪。
这几天她所流了太多的眼泪,眼泪竟然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想掉的时候就自己掉了下来,而她想停的时候,却怎么也停不了……
莫小元忽尔一转身冷着脸大踏步向外面走去,走到茵红身边时拿过她的长鞭,“那个人在哪里?”活着她就要鞭死他,他要是死了她就要鞭尸!
茵红一怔,被她凶狠的表情吓到,却很快反应过来,手一指,“关在这边的最后一间房。”然后跟在莫小元身后走过去。
她知道,莫小元要去找石虎,这盘帐是该好好算一算的时候了。
门外守着两个侍卫,看见元妃娘娘大步走过去,两人均有点不知所措,“属下参见元妃娘娘。”
莫小元不加理会直接要推门进去,侍卫伸手一拦,很是为难地道,“娘娘,里面关的可是重犯。”这种人实在不是娘娘应该见的。
冷着脸的莫小元扫了两人一眼,侍卫随即低下头乖乖地退到一边。
只因为元妃娘娘的眼神太吓人了,透着又凶又狠的恨意,任谁见了都会不由得畏惧。
莫小元手执长鞭砰一声一脚踢开门,力道大得两扇门猛了开了以后又弹回来再弹回去。
活着鞭死!死了鞭尸!
屋里的窗户关着,阴阴暗暗的,只有丝丝缕缕的亮光透进来。
石虎四肢张着被吊在一面墙上,明显已经被严刑拷问过了,衣衫破破烂烂,长发披散着扫住了脸,身上隐约可见伤痕。
屋里透着血腥味,却并不让人觉得害怕恐怖,反而让莫小元觉得一阵兴奋,他越是伤得惨,越是让人开心。
莫小元冷眼看着他,他垂着头闭着眼,大概是昏了过去。
“给我端一盆盐水过来。”她对着站在门口的侍卫下令,侍卫应了一声“是”便匆匆走了去。
茵红走进来双手环着胸看她。
侍卫很快端了一盆盐水过来,莫小元接过哗啦一声将盐水泼向石虎。
石虎被浇了个落汤鸡,本就浑身都是伤痕,如今又被一盆盐水泼了个正着,浑身伤口越发痛得厉害,痛得他醒过来喘着粗气动了动手脚。
莫小元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亮光顿时透进屋里,光亮里还可以清楚地看见灰尘在飞舞。
感觉刺眼的石虎抬起头来闭了闭眼睛又垂下去。
莫小元冷哼,“你最好在明亮的地方接受你的惩罚!”
说着挥开茵红的长鞭一鞭鞭向石虎右腿膝盖关节处,“这一鞭,鞭你自寻死路竟敢伤了仁净!”
“啊——”石虎痛呼,觉得这女人一定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盐水顺着涌进新的伤口来更痛得令人发狂。
“啪”长鞭清脆的声音又再响起,这一次,是鞭向他的心脏。
“这一鞭,鞭你蠢到自不量力要杀皇帝和元妃!”
活着鞭死!死了鞭尸!
莫小元恨恨地鞭打着石虎,“还有一鞭,老娘看到你这副觜脸就是不高兴!看你前面就想鞭你后面!”
“接下来,就是没有理由想鞭你!”
空气里传来啪啪的声响,长鞭一下一下落在石虎的身上,本来就重伤的石虎现在更是奄奄一息。
萧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