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龙带着天音山的一众弟子行经此处,因久闻余音楼大名,所以进来赏曲。他们登上二楼,天音山的女弟子就被文墨的容貌吸引住了,包括那位卢玉龙的心仪之人。
天音山与其他宗门相比,更像是方外之地,不贪恋权势,不参与争斗,宗门上下钻研音律。宗内弟子均是俊男美女,所以婚嫁一事大多内部解决。卢玉龙在天音山从技艺、修为、相貌和家世几方面都属上层,钟情于他的同门也有十几个,但他却对此次同行的师妹唐星舞情有独钟。
唐星舞出身青玄州的一个小家族,相貌、身材、天赋俱佳,但性子有些孤僻,平时寡言少语。卢玉龙曾暗中示好,唐星舞也在暗中拒绝。今天上楼以后,唐星舞向文墨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不止一次,同行的小姐妹们打趣她是不是对那个英俊小生动心了。
卢玉龙看到文墨的长相,的确更胜自己一筹,是他自己认为文墨仅胜他一筹。见到心仪之人对旁人“暗送秋波”,他怎能坐得住?于是他要登台献艺,想用天音山的名头震慑那个徒有其表的小子。
卢玉龙登台后,天音山的那张桌子坐着的几个男弟子起哄似的叫好,引得众人的注意,荀朗也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转回头。
“荀兄可是遇到旧识?”文墨传音道。
荀朗不会传音,只能隐晦的摇摇头。
“那姑娘看了你三次。”
以文墨的性格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他感觉到了唐星舞的目光以后,便确定了唐星舞看的是荀朗。
卢玉龙坐下来,弹奏了一曲天音山的名作《云中游》。不得不说,卢玉龙的琴艺比澜惜还要更好一些,同样只是动用指力,并没有用神魂和灵力,便如同在众人面前展开了一幅二人携手同游碧空之上的美卷。
在叫好声中,卢玉龙缓缓起身,再次向文墨投来骄傲的眼神。白芷这回也看见了,还给了卢玉龙一个蔑视的眼神。白芷心中暗想:等下个月看到你家老邓,非得告你一状,卖弄技艺,哗众取宠。对,就这两个罪名。
“好!不愧是天音山的弟子,此等技艺,平生仅见。不知卢公子能否再奏一曲,就弹个《春意浓》如何?只要卢公子出手,洪某愿以五千灵晶作为酬谢。”一个虬髯大汉高声说道。
“洪某?洪家的?现在洪家已经这么嚣张了吗?”白芷问道。
何知恩说:“洪家近百年来,在晚辈的比较上,要压过卓家不止一头。尤其是家主一脉,要不是卓为茉在百战门跟着凌战以后战力飙升,恐怕卓家的年轻一代就要被洪家踩在脚下了。要不是卓胖子的老爹那一辈有几个实力够强,恐怕卓家就要被踢出四大家族了。我听说,现在卓家想与百战门联姻的心思特别的盛,凌战这小子属实太妖孽了,百战门内皇者境五品以下的人没人是他的对手。就连皇者境七品的强者,凌战在百招之内都不曾落败。在天极州,凌战这样的猛人,谁家不抢着要?”
白芷想到了自己和卓为茉的关系,又想到了文墨和凌战的关系,她觉得这门婚事很不错,但是武英雄对凌战似乎也有意思,难不成要让自己的两个好姐妹共侍一夫?
想到这里,白芷不由得看向了文墨。
“我看等下要出事,洪家这个蠢货是冲着天音山那几个女弟子来的。”文墨根本没理会何知恩的话,他更关心眼前的局势。
卢玉龙面色难看,天音山门风纯正,如霁月清风,那个洪家人的话说的客气,实则是在让他卖艺。而且《春意浓》是青楼艳曲,这分明是在侮辱他,侮辱天音山。
“你可知道侮辱天音山的后果?”卢玉龙对师门极为敬重,即便对方是洪家人,他也不能容他人出言诋毁。
“卢公子,你这是什么话?我想听曲,总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场,你是嫌少吗?这样,我给你八千灵晶,怎么样?”洪飞仗着自己洪家人嫡系的身份,又有皇者境五品的修为,身边还有几个皇者境二三品的跟班,在天极州地界谁又能把他怎么样?何况对方是青玄州天音山这种战力不强的宗门。
“放肆!我天音山弟子何时干过收人钱财,替人奏曲的勾当?你洪家是要与天音山为敌吗?”卢玉龙脸都被气成了酱紫色。他本身也有皇者境三品的修为,若是独自一人,他也不惧洪飞,打不过就跑呗。可是眼下他带着一众师弟师妹,如何跑得了?
洪飞假装惶恐,他说:“哎呀!你看我,听到卢公子的琴声有些忘乎所以。我洪家素来对天音山推崇有加,怎会与天音山为敌。方才是我失言,该罚、该罚,我现在就置办一桌上好酒席,向天音山的诸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