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震刚要将程冠的尸体收起来,岳江河也到了。
“程冠!这……这是谁干的?”岳江河的震怒和悲伤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他额头青筋暴起,眼角还噙着泪水。
寒震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没看到,应该是文墨,他当着我的面说要杀程冠。在这秘境之中,能杀死程冠的人寥寥无几。就算荀朗能杀,也免不了一场大战。可你看看周围,哪里像经历大战?”
岳江河没有去看四周,他盯着程冠额头的两个小孔。
“这两个洞应该就是致命伤,怎么看也不像剑伤,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寒震这才想到去检查程冠的伤口,他蹲下来,将程冠的上半身扶起来。
“你看,程冠的后脑也有两个孔。由前额进,从后脑出。文墨是从正面出的手,而且没有拔出去的痕迹。难道是暗器?”
“没听说文墨使用过暗器,会不会是很小的飞剑?”
岳江河摇摇头说:“咱们别瞎猜了,等出了秘境,让长老们看看便知。”
寒震收起了程冠的尸体,他特意查看了属于程冠的那道剑气。
程冠的个人物品,寒震并不关心,剑气是神剑阁的。没有被文墨拿走,还算能交代过去。
“接下来怎么办?”岳江河问道。
“把咱们的人都叫回来,这一战士气受损,收拢人马,加强戒备。我需要时间来准备和文墨的生死战。”
程冠已经无心与文墨争夺宗派演武的名次,他只想在生死擂上击杀文墨,对家族、对宗门都算有所交代。
岳江河长叹一声:“哎!都怪我,如果当时能压住他们不来这一趟,或许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和你没关系,要怪也是怪我。文墨说要杀程冠,我还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我神剑阁的弟子,他说杀就杀。我看他要怎么收场?”寒震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寒家和神剑阁在他心里就是天下的统御者。程冠即便有错,也要由神剑阁自行处理,还轮不到文墨出手制裁。
“程冠唆使五毒盟操控毒蛇擅闯营地,险些让白芷丧命。这个罪名足够他死一百次了,难道还会有人替他鸣冤?”
岳江河一语双关,提醒寒震不要试图帮程冠出头。
寒震不满道:“难道就让程冠这么白白送命?他又不是有意要害白芷的,况且白芷现在已经脱险。程冠和五毒盟罪不至死。完全可以等到演武结束,由相关宗门的长老们商量解决办法。再说,在秘境内对同道下杀手,本身就是罪过。而且他已经杀了不止一个人,他算得上是罪大恶极了。”
岳江河点点头说:“我懂了,文墨就是
怕出了秘境没有机会杀程冠,所以他一定要在秘境里杀死程冠。”
寒震和岳江河对视,他们明白了文墨为什么一定要杀程冠。文墨要替白芷出气,要为这次遇袭讨一个说法,那程冠和天蛇门的弟子开刀是最好的办法。如果现在只是出手教训,等到演武结束以后,程冠铁定会被神剑阁保住。到最后,也就是赔礼道歉,责罚一下涉事人,再由神剑阁高层出面安抚白家,这点面子白冠修还是会给的。
而在秘境之中杀了这几个人,上清宗会交出文墨去偿命吗?当然不会,所以事情就会反过来发展。上清宗赔礼道歉,责罚文墨,然后白冠修出面说和,神剑阁会不给白冠修面子吗?当然也不会。
“文墨好深的心机,好狠的手段。咱们这个亏,吃的太大了。”寒震愤懑不平,但又无计可施。
岳江河原地踱了几步,他看向寒震,低声说:“或许可以借此向白家施压,让文墨和白芷定不成亲,至少要让定亲的事往后拖上一段时间。”
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不用说透。
文墨杀了程冠,与神剑阁结下了仇怨,而白冠修作为曾经的神剑阁弟子,在这个时候宣布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文墨,显然是非常的不合时宜。如果神剑阁不断的施压,寒家也拿出诚意和姿态,白家或许会改变决定。
想到此处,寒震心中的阴霾被扫去了大半。如果真能如此,程冠也算是没白死。要是程冠家中有美貌的姐妹,他也可以牵线搭桥,让她们嫁入寒家,程家的地位也会跟着往上提一提。
话分两头,文墨和何知恩离开后,便各自施展身法,快速前行。两个身法诡异的人,疾行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何知恩终于憋不住了,他说:“你就这么把程冠杀了,没事吗?神剑阁不会善罢甘休,还有程家,也是有些底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