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轩沉默良久才回道:“朕想怎样就怎样,你做好朕吩咐的事就足够了。”
“那这婚服呢?”宋扬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婚服,继续追问。
祁轩看了看那件完美合身的婚服,自己是什么时候安排内务府去做的呢?好似是除夕过后的那几日,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心血来潮地去吩咐内务府做婚服,还能很熟稔地报出他的尺寸。
也许是为了感激他为自己挡的那一刀吧,宋扬那么喜欢那个苏颖儿,想必也是很期待一个婚礼。对的,他只是想给宋扬一个奖赏而已,可他也解释不了,那件配套的和他尺寸一模一样的婚服。
“朕做来玩玩的,你不要多想。”
宋扬神情有些低落,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也是,他和祁轩生来就是敌对方,按理来说,他是应该去恨他的,恨他毁坏了自己的幸福生活,恨他不顾他的意愿强行要了他。
可是令他不解的是,明明有这么多机会可以趁虚而入致他于死命,他却一一放过了他。而现在,听到他这样说,他也会伤心。
难道他喜欢上了这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这个冷漠的如同毒蛇一样的人?可是,毒蛇就是毒蛇,他是不会有心的。
“那我最后再问一句,你为何要将我送给你的竹笛摆在御书房的书架高处?”
说完这句话,宋扬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期待,他的心情又矛盾又复杂,一边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一边又期待他也是对自己有一丝好感的。
祁轩低着眉眼,那根竹笛吗?那是他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他自然就摆放起来。他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呢?是他想告诉全世界,他家小宠物亲手为他做了根竹笛,还刻上了他的名字。
就像子知喜欢巨巨一样,如果巨巨送他一个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想必子知也会很高兴吧。
宠物就是宠物,无论再怎么样,他对他怀着何等的情感,都改变不了他是宠物的事实,他永远都是他的主人。
“朕说过的,你只是一个给朕解闷的,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
听到他如此冷漠的话语,宋扬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原来在他眼里,他永远都是奴仆,是供他玩乐的玩物,是他自作多情了,他早就知道了的,毒蛇再温顺,也能咬人,他就不该心存妄想。
“臣知道了。”
说完,宋扬直接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祁轩总感觉心好像缺了一块,极其的难受。难道他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他为什么要问这些呢?问出来,不仅他难受,他自己也难受。
送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丞相府内张灯结彩,看起来非常的喜庆。只不过,进了院子,从丫鬟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大家对这件婚事是非常不乐意。
顾澹清看着面前这张与他家兄长别无二致的脸,心里对这种易容术的好奇更甚了,若不是陛下在旁边,她定要上去刨根究底。
不过,她看这两人的氛围有点不对劲,总感觉非常的拧巴。陛下这个表情,莫不是舍不得?
老婆要离开自己了,这种情况换谁都不好受,但是他也真是舍得,那么大一个老婆,说让人就让人。
但是,这件事,她并没有资格去评判,因为他就是替哥哥去和亲的人,况且陛下和哥哥都同意选他的话,应该也经过了深思熟虑。
她有一段时间还磕过这段强取豪夺的cp,但是现在的世界对她来说不是小说,而是真实发生的,所以对于宋扬,她更多的是同情。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祁轩面露疑惑地望向她,吓得顾澹清立马回过头,好可怕好可怕,你老婆走了你不高兴也不要将怒火发在她这个小姑娘身上啊,她真的承受不住。
嬷嬷将他婚服和凤冠都穿戴好,随口赞叹道:“大人这样貌,比小姑娘还要漂亮几分呢。”
宋扬没回她的话,抬头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恍神,他幻想过许多自己成婚时候的样子,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被娶的那一个。
嬷嬷见旁边的皇帝黑了脸,立马闭住了嘴,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都怪她这张臭嘴,幸好陛下没有怪罪她。
“走吧,迎亲的队伍可能已经等久了。”
宋扬从座位上站起身,正要戴上盖头,却被祁轩抓住了手臂,他疑惑地看向他,只见祁轩接过了他的盖头,用嘴唇在盖头上落下一吻,随后又将盖头还在了他的头上。
嬷嬷在旁边看的大气不敢出,难道陛下和丞相之间,是那种关系?她知道了,陛下会不会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