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赵麟陪着两个侄女在院中消食,又为她们讲了一个嫦娥奔月的故事。
最后,在两个小丫头恋恋不舍的目送下,他回到了书房。
再过一段时间,他要与一千多名各个年龄段的童生,一起参加院试。
就算他能一目十行,过而能诵,也不敢大意。
前两日,二哥赵兴为他带回了三本书。
分别是北方京都,中原汴州,江南苏杭三地,去年最为优秀的文章。
他大致看了一下,不得不感叹大周文风昌盛,卧虎藏龙,一点也不逊色前世大明朝。
雄狮博兔,亦用全力,更何况他的对手,也都是人中龙凤,他焉敢有一丝懈怠?
深夜,赵兴忙完医馆的杂事,回到后院,看着书房还在亮着,微微点了点头。
他回到卧室,洗漱完毕,他立即抱着妻子上了床。
不知为何,今天他兴致格外的高昂。
一阵云雨过后,张妍像猫咪一样,温顺地蜷缩在丈夫怀中。
二郎今天异常的勇猛,她也格外的满足。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丈夫心情极佳的缘故。
丈夫一向感情深沉,不善表达,老三经此劫难后,一下成长许多,丈夫从心里面为之高兴,欣慰。
“老三长大了,以后你也可以少操点心了,不用那么心累了。”张妍柔声劝道。
赵兴抚摸着妻子的香肩,摇头笑道:“怎么可能少操心?就算过了院试,还有乡试,会试,殿试……对,以后他还要买房置地,娶妻生子,怎么可能少操心?”
“你呀,就像个爹一样。”张妍点着丈夫的脑袋,嗔道。
随之,又像似想起了什么,不由一阵哀怨羞愧:“也怪我这肚子不争气,八年了,还没能给你生下一个儿子。”
“二郎,要不,要不……你把杨柳纳了吧?她也十八岁了。”
赵兴一怔,态度坚决道:“胡说什么呢?咱们还年轻,还怕生不了吗?退一步讲,就算生不了儿,到时从老三那过继一个就是。疯道人尘观不是给他看过面相吗?说他多子多孙。”
丈夫的安抚,让张妍又是心酸,又是欢喜。
心酸的是,成婚十年了,也才生下两个女儿而已。
这几年,他们夫妻二人辛勤耕耘,始终不见种子发芽,很是令人心酸难过。
欢喜的是,丈夫如婚前承诺那般,一生相守,始终如一。
翌日,天色不亮,前院的医工,学徒便已起床忙活起来了。
赵麟前世时生活一直很自律,哪怕到了这个世界也是一样。
起床点上了蜡烛,简单洗漱了一番,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赵兴和妻子张妍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了。
济世堂上上下下是十余人,可全靠他们夫妻掌舵。
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当赵兴走出房门,发现三弟的书房竟传来了朗朗的诵读声,这让他不由一愣。
要知道老三这些年来,向来都爱睡懒觉的。
很少有天不亮就起床的时候,若是休沐,更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这几日,他似乎很十分刻苦。
“看来真的长大了。”
赵兴轻声感叹了一句,而后蹑手蹑脚,出了后院。
苦读了一个时辰,东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
看着燃烧殆尽的蜡烛,赵麟颇为感叹道:“读书,还真是费钱。”
整个济世堂,也唯有他照明用的是蜡烛。
就连二嫂,二哥平时用的都是油灯。
像这样的蜡烛,在这个时代算得上奢侈品,一根大约二十六文钱。
要知道一个半大孩子,砍一天柴,背到集市上,也才卖四文钱。
一只农家鸡,才能卖二十多文钱。
他以后若像这几天不分昼夜苦读,一天花费在蜡烛上的钱,都在五十文钱,一月接近一两多银子。
更不用说还有书籍,笔墨纸砚,以及不菲的束修。
当然,普通人家的孩子读书,有普通的方法。
比如,去更加便宜的村中私塾上学,笔墨纸砚能省就省,不能省就用最普通的。
蜡烛用不起,那就用油灯。
油灯用不起,就囊萤映雪,凿壁偷光。
好在他不用这样艰苦,二哥赵兴在他读书这方面,从来都是他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