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麟的记忆里,他自幼在书画方面就天赋卓绝。
幼年,其他孩子都爬高下低,逮鸟捉鱼,他却是喜欢独处,用枝丫在地上胡乱涂鸦。
五岁后,已经画的有模有样了。
等到八岁后,已是声名初显。
村里每逢婚丧嫁娶,逢年过节,都会请他这个“小神童”来写对联。
当疯道人来到村里后,赵麟就像找到了知音一般,时常一个人跑到道观,看他雕塑泥像,涂颜料。
有时,一大一小两个人,沉迷其中,都会忘记吃饭。
疯道人尘观似乎对他也是十分喜爱,逐渐了解后,大为感叹他的天赋。
在以后的日子里,就开始引导他,传授了诸多令人叹为观止的书画技艺。
虽没有正式拜师,却有着师徒之实,师徒之情。
在四书五经方面,原主也同样从疯道人那里获益良多。
赵麟作为穿越人士,现在回想起来疯道人所传授的所有知识,心中已有了惊人的推断。
想到这里,他立即坐不住了。
带上了两杆上等狼毫毛笔、两块上好的墨,砚台。
这些都是他通过府试,成为童生后,蔡氏学堂、以及镇上的一些乡绅送来的。
平时,他可舍不得用这些珍贵的物什。
“祖母,我去看看尘观师父去。”
老太太见状,立即喊住了他:“中秋马上到了,给尘观师父带一些礼物吧。”
随后,迈着小脚,蹬蹬进了里屋。
出来后,手里提着两坛好酒,以及一布袋的精良大米。
“师父他最好这口了。”赵麟感叹,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到:“对了,祖母,晚饭我就不在家吃了,不用等我。”
按照以往的习惯,那疯道人师父绝对会把自己留下,坐而论道之后,再检验一番自己的书画技艺。
如此一来,绝对顾不上回家吃晚饭了。
“好,那你别回来太晚,你要在家好几天,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的。”
老太太又忍不住嘱托了一番。
“好的,祖母。”
赵麟提着这些东西,便出了家门。
一路上,他一改原身之前的冷漠,见到街坊四邻,都会热络的打声招呼。
那些人也都颇为意外,继而受宠若惊的连忙回应。
要知道以前,这位赵家三郎,可都是十分冷漠的,哪怕见到自家亲朋同族有时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谁知,这遭了一次大难之后,竟一下懂事了许多。
赵麟听着背后街坊四邻的夸赞,嘴角挽起一丝笑意。
又走了一段路,竟遇到了薛寡妇带着女儿薛芊芊在家门前,与几个妇人探讨着刺绣的技巧。
呵,还真有缘。
躲无可躲,避不可避。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意,与一众妇女打声招呼。
“哎呦,这不是三郎吗?这提着礼品来提亲的吗?”
“现在订婚,等成为秀才公,功成名就了,就可以成婚了。”
“是啊,三郎长高了,也俊了。也有男人味了,看来是真长大了。”
“你怎么知道长大了?你又没见过。”
…………
一众青中年妇女见到他,一个个兴奋地戏谑着,调侃着,眼神更是在他和薛芊芊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那薛芊芊终究是姑娘家,脸皮极薄,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转身回家了。
赵麟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讪笑一声,快步离开。
再不走,指不定这帮生猛的娘们,又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呢。
我曾经的二十一世纪华夏最为年轻的副教授,现今的穿越人士,未来大周的秀才公,举人老爷……竟被一群乡下娘们给吓跑了。
耻辱啊,耻辱。
若不是顾忌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以及“文曲星”的人设,怎么也要与之大战三百回合,来个舌战群雌。
落荒而逃的赵麟,正暗自感叹。
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麟弟,这是去疯道长那里吗?”
赵麟循声望去,发现从旁边胡同走来,一个精瘦,短粗的年纪轻轻的汉子。
只见那汉子,五官普普通通,一双眼睛却如鹰隼一般锐利,浑身上下透着危险的气息,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