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癞子六,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恶霸的话。
那么展白就是周边三县,最为有名的游侠儿。
其任侠放荡,不治行业,轻财重义,慷慨有节。
周围三县只要稍微在外走动的,无不听闻过其人其事。
据说,这位展白,出生时,样貌就异于常人。
白色眉毛,淡褐色的眼睛。
其父认为其是个不祥的祸害,一出生就把他扔了。
幸亏得其大嫂怜悯,把他抱回抚养长大。
直到六岁,他跟着一个颇有身手的杂耍艺人出走他乡。
转眼一晃十年,他和一群游侠儿,骑着高头大马回到家乡,给哥嫂留下一笔银两后,再次出走。
谁知,那些银两却给他哥嫂带来了灾祸。
他哥嫂用那笔银两,置了田产,盖了房。
可哪知,因为水源问题,他们家与上游的一家地主恶霸发生了冲突。
展白大侄儿被打死,大哥在输了官司之后,抑郁而死,嫂子哭瞎了眼。
本来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只剩下瞎眼的妇人和她小儿子,穷困潦倒,苟且偷生。
又过了两年,老天终于开眼,那地主恶霸一家,突然失火,一家老小十余口人葬身火海。
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大呼恶有恶报。
又过了几日,县里几个胥吏在临湖的酒楼饮酒,酒醉半酣,栏杆断裂,三人跌入水中而亡。
一系列的巧合,直接震惊了全县。
官府派人彻查此事,把两个“意外”并案侦查,可最终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一年后,只得以“意外事件”结案。
不过全县的人都知道,这两个案子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所有人都知道定是那个展白偷偷回来为他哥、侄儿报仇来了。
又过了一年,展白果然回来了。
官府哪怕知道这个游侠儿已经回家,也没有去追查。
在新任的县令看来,此案已结了,他也不想再生事端。
再者,那地主恶霸、几个污吏死有余辜。
自此,展白在方圆三县,名声大噪。
在他回来不久,他那瞎眼嫂子自知大仇得报,小儿子也有了依靠,便再无牵挂,上吊自杀身亡,追随丈夫、大儿子去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展白便与小侄子相依为命,再也没有离开过家乡。
对于此人,王大石当然听说过其大名。
甚至,还隐隐把他视为崇拜的对象,只恨没有机会认识对方。
谁知,兴二哥不但认识此人,竟还请到了他来处理此事。
有了此人出马,别说癞子六,恐怕再加上他那个巡检舅舅,都不敢招惹那展白。
游侠儿,一般重义轻财,为朋友,为兄弟,两肋插刀再所不惜。
像展白这样的豪侠,谁也不知道他背后有多少的兄弟,朋友。
惹到他,那就是惹到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人。
曾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仵作断言。
无论是那场葬送十余口人的大火,还是那淹死三个污吏的意外事件,都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办成的。
要策划这么周全,详细的计划,凶手人数绝对在六个人以上。
…………
“兴二哥,你怎么认识展白的?”王大石兴奋询问道。
按理说,兴二哥只是一个不经常出门的大夫,是没机会认识这样的豪侠的。
赵兴想了一下,淡淡道:“几年前,我曾救过他嫂子和展宏的命。”
王大石听了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在他们闲聊之际,赵麟、疯道人尘观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二哥,你回来这么早?”
“提前回来半天。”赵兴见他神色如常,也稍微松了口气,而后他又转向疯道人:“尘观师父,这几日辛苦您了,还连累了您。”
“哈哈,赵居士言重了。我做的再多,也偿还不了你的救命恩情啊。”疯道人笑了笑,又道:“再者,能传授令弟一些技艺,也是我的荣幸。”
“那我家老三这次院试……”赵兴忍不住询问道。
“以令弟才学,别说区区院试,就算乡试,也是能上榜的。”疯道人语气恬淡,没有丝毫的恭维之意。
赵兴听了,大喜不已。
“那就有劳道长了。”随后指着地上一堆生活物资和礼品:“这些就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