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厌烦人打扰,便躲到了一小道观苦读,为院试做准备。”
锦衣少年听后颇为欣慰道。
“心性不错,总算没辜负本王的期许。若他就此生出傲慢,懈怠读书,连个院试都过不了,那就辜负本王为他做这么多了。”
这时,微胖太监又像似想起了什么:“王爷,还有一件事。就是赵公子在读书时,当地的地痞混混去骚扰他,借机索要字画,敲诈勒索。”
锦衣少年一听,顿时大怒:“吴大伴,拿着本王令牌,去提刑按察司,转告王敏,他若管不好本省治安,就有本王亲自上奏皇兄。”
“是,王爷,奴婢这就去。”
微胖太监刚想转身走,那贵气少年喝住了他:“可有姊姊下落?”
“回王爷的话,郡主的下落,已经调查的差不多,缩小到了祁县了。”微胖太监连忙回禀。
“明珠蒙尘,本王势必要寻回姊姊下落。”
裕镇,赵岗。
今年中秋的家宴,格外的热闹。
就连一向不怎么饮酒的赵麟,都喝的醉眼朦胧。
若不是今夜是个欢喜团圆的日子,二哥赵兴少不得对他又是一顿训斥。
作为大夫的二哥,一向约束他饮酒的。
翌日,天色朦胧。
院内就传来了喧哗声,原来是村里的人来找二哥瞧病来了。
在这些乡亲邻里看来,赵家二郎这么有名的大夫,好不容易回村一趟,哪里能错过免费就诊的大好机会?
一大早天不亮,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二哥赵兴抹了一把脸,就在院子里开始为众乡亲义诊。
因为中秋的缘故,黄大壮回了家。
所以,也只能有二嫂张妍为义诊的二哥打下手。
院子里如此喧闹,赵麟每天的晨读,也只能暂时搁置了,只能沉下心练练字,消磨一下时间。
就在他专心练字的时候,突然听到书房外,传来王大石喊声。
“麟哥儿,定大哥回来了。”
赵麟一怔,连忙走了出去。
王大石口中的定大哥,不是旁人,正是那个不得已入赘其他村的大哥赵定。
在原主的记忆里,他似乎对这个面色憔悴,苍老,入赘他家的大哥,很是瞧不起。
每年大哥赵定都会回来几次,可原主几乎没与他说过话,眼神中更是时不时透着轻视和厌恶。
原主的这番举止,也曾遭受过二哥赵兴的多次训斥。
可他依旧我行我素。
当赵麟走出书房,一眼就看到那个身材高瘦、脊背微驼、头发灰白、老实巴交的农民,正局促不安、畏畏缩缩地与周围的邻里打着招呼。
根据原主的记忆,大哥赵定似乎才三十三岁左右吧?
可也许是因为长久的劳苦,使他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
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个与他有七八分像的少年,大约十三四岁,身材魁梧,眼神炯炯,一幅桀骜的样子。
不用说,这定是大哥赵定的儿子——张云。
大哥入赘他家,儿孙的姓氏也是随女方姓。
历朝历代,赘婿深受世人鄙视、轻贱的。
他们在女方家,干着最繁重的活,吃最差的饭菜,受尽他人的白眼辱骂。
很多赘婿,连他们的妻子,儿女都会瞧不起他。
可以说,从他们成为赘婿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悲催,苦难的一生。
大哥赵定,又何尝不是?
这一点从他那看似四五十岁的面容,伛偻的脊背,畏缩、不安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他曾经是赵家的长子长孙,可如今他更像个局外人。
除了二哥、二嫂、王大石外,其他乡亲邻里,看向他的目光,多多少少泛着鄙视,不屑。
当赵麟从书房内走出,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二哥二嫂的眼神中,则是紧张、不安,似乎生怕他出言无状,让大哥在众人面前出丑。
大哥赵定看到他的时候,则是慌张低下了头,一双粗糙的手,不知如何放才好。
反而是那个半大小子张云,昂着头,瞪着眼,戒备地望着他。
赵麟缓步走上前,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大哥。”
仅仅只是这一声“大哥”,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这些年,赵家三郎从未给过他大哥赵定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