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哥儿真是好样的,终于认他大哥了。”
“他三兄弟和好,老赵夫妇在九泉之下,也算是心安了。”
“有了麟哥儿这个靠山,赵家大郎以后在张庄日子应该会好很多。”
乡亲邻里见赵家三兄弟和好如初,都是感慨万千。
同时,他们也暗自警醒,以后再看到赵家大郎绝对不能再调侃,轻视他了。
从屋里走出的老太太,见他们三兄弟和好,也是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这些年,老太太最为愧疚,最为心疼的可能就是这个入赘张庄的大孙子了。
这个大孙子,从小就听话,老实巴交,踏实能干。
可他这一生实在是太苦了,可以说承载了所有人的痛苦。
先是双亲亡故、未婚妻退婚,继而成为人家的赘婿,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如今看到三兄弟和好,她又怎能不欣慰激动?
老太太拉着大孙子赵定那粗糙的手,看着他沧桑的脸庞,不由又泪如雨下。
“我的孙啊。”
赵麟和二嫂张妍在一旁安抚了好大一会,才让老太太心平气和下来。
随后,老太太又拉着魁梧的曾孙张云,说了一会体己话。
这个十三四的少年,虽跟了母姓,可终究是赵家血脉。
他似乎能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亲情,神色从开始时的冷淡、警惕,逐渐温和放松了下来。
“云儿,这是你曾祖母,这是你二婶,三叔。”
赵定拉着儿子,再次给他做了介绍。
赵麟看着这对拘谨的父子,心中不由感叹。
这些年来,每到节日都是大哥赵定独自回来的,张家从来不让侄儿跟着大哥赵定回赵岗。
怕的就是张云与赵家产生感情。
张云虽已是半大的小子,可与诸人依旧是十分陌生。
好在他能从赵家人身上,感受到少有的温情。
这种情感很陌生,也令他感到舒适。
因为大哥赵定的到来,早饭很是丰盛。
在赵兴,赵麟的谦让下,赵定坐上了主位。
少年张云见此一幕,看向赵麟,赵兴的神色,不觉又多了几分的敬重。
“这两年我在张庄生活好了不少,也都是因为云儿争气。”
大哥赵定十分欣慰道。
按照他的讲述,他儿子张云十分孝顺,脾气刚毅,强势。
从小就懂事,十分维护他。
特别是在张家,只要张云在家,现在几乎没人敢拿捏他了。
听到这,赵麟和二哥赵兴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悲痛之色。
真不知道大哥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们也能想象得到,一个孩子为了维护父亲,遭受了多少的谩骂,侮辱,和责打。
大哥赵定似乎感到了他们的心情,不由笑着安慰道。
“老二,你现在是咱方圆几十里的名医了。张庄的那些人见了我,有时还会奉承我几句了。”
“老三,等你成为了举人老爷,别说张庄了,就算是整个裕镇恐怕都不会有人再敢欺辱你大哥我了。所以,你继续努力。”
赵麟和二哥赵兴听了大哥这番话,心中俱都是酸楚。
三杯烈酒下肚,气氛逐渐融洽,就连那张云也时不时回答上几句。
“老二,老三,此次我带云儿回来,其实是有个喜事告诉你们的。”大哥赵定喝过酒后,话匣子也终于打开了。
赵麟一诧,看向那神色突然变的有些扭捏的半大小子:“大哥,莫不是云儿要订婚?”
在农村,像这样半大的小子订婚成亲再正常不过了。
张云似乎十四岁了,因为家庭的关系,他的心智比一般孩子都要成熟。
大哥赵定朗笑一声:“对,云儿要订婚了,镇上孙铁匠家的女儿。”
对于镇上的孙铁匠,二哥赵兴倒是认识:“老孙夫妇挺好的,他家那女儿也懂事,吃苦耐劳,人也能说会道的。”
“是挺好的一个姑娘的。人家本来不同意的,不过听说咱们仨是兄弟,云儿是你们侄儿,就立即同意了这门亲事。”大哥赵定看着两个弟弟,语气里满是欣喜,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
作为赘婿,他在张庄本来受尽了白眼和冷嘲热讽。
不过,这两年他的处境越来越好了。
一是两个弟弟出息了,没人敢怠